「樓上你要知道,我一直很害怕你們嬷嬷這個神秘組織的。」
「小眼鏡别光看着了,上去抽兩個大逼鬥去」
「亂成一鍋粥了……」
「祝好你……算了。」
“這裡以前是養豬的,我用的都是豬皮!不能因為我手藝好就冤枉好人呢!”村長死不認賬,但是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答案,正在倒推過程,所以村長再怎麼狡辯也無濟于事,他們根本不會放了他。
“我看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公豬母豬老豬小豬,豬的一家!”祝好在胥子晉和帥戈的帶領下逐漸跑偏,現在都敢罵NPC了,二人甚是欣慰啊。
胥子晉把所有身份證在村長面前攤開,一個一個地遞到他眼前,為了确保他看得更清楚,帥戈還借用了小眼鏡的眼鏡。
這不是老花鏡……李文博不敢怒不敢言。
“你這眼鏡不行,但是哥的顔值很行啊。”帥戈試了一下對着玻璃照了半天,最後又扔回李文博懷裡。
“這是什麼我不知道。”村長怕踩胥子晉的坑,提前撇清關系道。
“我還沒問你什麼東西呢,你就先說上不知道了?”然後拿起一個更貼近他的眼睛展示起來,“怎麼樣?這個認識了吧?”
手裡赫然是村長的身份證,他看到後不可置信,想身手去摸自己的口袋,卻忘了自己被反手綁在椅子上,什麼都沒摸到。
“沒錯,就是你兜裡拿的,這塊布也是。”胥子晉随手把村長的身份證仍走,卻留下了這塊包裹的布,和那一摞身份證的一模一樣。
“你這下還有什麼可狡辯的!”祝好配合胥子晉一唱一和,拿着沒有魚線的釣魚竿戳在他的身上。
村長還欲張口,帥戈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唇前噓了一聲,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我的介意是你交代實情,你怕是忘了我的刀了。”胥子晉将地上的鏽刀拿起并拍了拍村長,“這一刀下去不僅得破傷風,要是傷口不處理發炎感染潰爛,你的下半身就别想要了。”
說完就揮動鏽刀,直直朝着村長的小兄弟去,胥子晉急性子省去磨刀直接霍霍向小雞!
“我說!”
yes,成功!
“是那個導遊先來的,說是能幫我們光棍村解決問題。後來他讓我把山路堵上,說是這樣風水好,财運就流到村子裡了,我想着這山路平時根本沒有人來,就讓人把這裡堵上了,沒想到不久村子裡來了一輛很大的車,下來一群小姑娘,我這才知道導遊的意思,他要把這群被騙來的小姑娘賣出去。”村長說完歎了口氣,目光在爐火的火光中閃爍,喉結反複滾動着。
帥戈手裡的火鉗撥了撥爐膛,火星子噼啪炸開,将村長的瞳孔映得分明,潮濕的黴味混着柴鹽在屋裡盤旋,斑駁的牆面映出村長的影子。
爐火映得他額角汗珠發亮,随後接着說道:“他看上我們這村子與世隔絕又偏僻難找,适合他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當時就拒絕了,他說……”
“說什麼?”祝好在一旁聽的又心疼又氣憤,站起身就像揍他,但是怕自己耽誤胥子晉的計劃,隻能忿忿跺腳又坐了回去。
說到“見不得人”時村長眼神虛虛落在胥子晉的臉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道冷光。
“我猜他說的是,将女孩做成稻草人就可以保佑麥田豐收,但是你們太貪心了,因為村子裡男女比例的嚴重失調,所以這些導遊許諾你們的女孩被你們當作是天降的老婆。”胥子晉靠窗站着,爐子裡的氣味是在熏人,眼睛被熏的難受的很,手指有節奏的輕點着手臂。
似是被人冤枉了一樣,他猛地擡起頭,提高了聲調:“天地良心!我們從來沒有幹這種喪良心的事啊!他說…他說要租用我們的地窖,給了很多錢,又單獨給我一筆錢用來建招待所…”聲音突兀的斷在空氣裡,像被掐住脖子的雞。
就連祝好都聽得出來,他這是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了導遊,他們兩個狼狽為奸根本沒有一個好人。
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信息了,從村長這三分真七分假的口供裡,胥子晉也拼湊出了正确的信息。
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雖然胥子晉對現實世界沒什麼可留戀的,對這個副本也沒什麼好感,但是相比之下還是現實世界最真實最有安全感,他可以不用動腦就應付得來。
沒有會巡夜的稻草人,時不時突臉的怪物,各懷鬼胎想至對方于死地的玩家……
也不知道自己出去之後把這件事說出去會不會認為是精神病?
導遊的确是來過這裡和村長合作,但這些人的身份證在他這裡就說明他并沒有拒絕導遊的合作。導遊看中這裡偏僻是真,賣女孩也是真,但這些被騙來的女孩是他們先選,其餘剩下的才會轉手。
手裡的每一張卡片都囚禁着一個被碾碎的姓名。導遊會熟稔地與村長交換着煙卷,兩個男人的剪影在泥牆上重疊成龐大的暗獸。
山坳裡那些被截斷的人生軌迹,不過是他們茶碗裡浮沉的廉價茶葉,啜飲過後便随意潑灑在陰溝之中。
直到某個暴雨滂沱的深夜,銅鎖在雷鳴中訇然斷裂。曾被麻繩勒出淤青的手腕上,生長出比鎖鍊更堅韌的脈絡;蒙着淚翳的瞳孔裡,翻湧起比山洪更暴烈的星火。
當第一個稻草人掐住施暴者的咽喉時,這些被稱作"貨物"的生命終于掙脫了定價的标簽。
權力者精心構築的圍獵場正在坍塌,他們驚恐地發現,自己馴養多年的羔羊竟在沉默中進化出了尖角。
那些在泥濘裡反複踐踏的尊嚴,在暗室中被迫折損的肢體,最終都化作稻草人身上存在的強大力量。
這場審判大會撕開了村子的遮羞布,暴露出弱肉強食的永恒法則——當壓迫突破臨界點的瞬間,被吞噬者終将成為新的深淵。
“這次我就不讓着你咯。”帥戈不知何時走到他的身邊,裝也不裝了,勾起一抹哂笑玩味的看着胥子晉。
想必帥戈此時說的應該是副本裡的支線劇情吧。
“不好意思了,我可能先你一步。”随着胥子晉說完最後一個字,四周響起了曲調活潑的旋律,但這段旋律卻給人一種格外陰森恐怖的感覺。
天空落下紅色的雨,出門後仔細一看才發現落下的是一朵朵紅色的小花,拿在手裡很輕也隻有一元硬币的大小,薄如蟬翼的花托在掌心漾開絲綢質感,邊緣泛着靜脈血般的豔紅光澤。
血紅色的小花一共有九瓣,從天而降很快就将地面覆蓋,每陣風過都掀起細浪般的猩紅潮汐。
遠處飄來類似于變調的八音盒旋律,叮咚音符裹着鏽蝕齒輪的摩擦聲,完全感受不到通關副本的喜悅。
那些堆積的花瓣正随韻律微微震顫。
“每次通關都會有這個紅色的九瓣小花落下,人們在它身上賦予了不同的意義,我最喜歡的叫法是victory。”李文博站的離胥子晉最近,注意到了他的好奇所以善心解釋起來,其他人都已經對這個事情見怪不怪了,隻有他這個新人才會大驚小怪的。
“victory……”胥子晉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這是勝利的意思,人們居然将情感依附在一朵拇指大的小花上真是可笑。
但是他卻盯着這些花不語,指腹輕輕摩挲着花朵。
“不是每個人都能在副本裡應對自如的,他們對規則一知半解多數情況下都是靠運氣。”李文博走近胥子晉,“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我們白日夢急需你這樣的人才加入,帶領其他低等級玩家活着離開副本,待遇可以詳談,希望你可以考慮,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雖然胥子晉看起來不太靠譜,實際上也沒靠譜過,但他确實聰明,如果能替老大說服這個人,說不定就有更多人能在副本裡活下來了。
“你應該知道的,我一定會拒絕你,因為我根本不是什麼好人,如果當時在這裡遇到什麼危險,我一定會第一時間用你來擋刀的。所以……拯救世界拯救所有人的這種偉大宏圖和我一點也不沾邊,我沒興趣也沒耐心。”胥子晉雙手插兜,說完最後一句話就徑直離開了這裡,朝麥田的方向走去。
瘋癫的陳雪又蹲回了角落瑟瑟發抖,嘴裡念叨着原先的那些話,稻草人早已複原。
但是這趟他不是來看陳雪的,而是來看這些曾經的女孩子們。
伸出手替她拍掉了身上的其他東西,将手裡攥了很久的花輕輕的放在稻草人的耳朵上,和她們做最後的道别。
【恭喜玩家胥子晉成功通關】
【解鎖結局:生存三天】
【解鎖結局: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恭喜玩家胥子晉解鎖面闆,遊戲獎勵已經發放至玩家賬戶,請注意查收】
【遊戲結束,歡迎去到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