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胥子晉的身體似乎被各種東西砸中,他終于被痛的清醒,看見眼前近在咫尺的天花闆發現自己根本躲無可躲。
情急之下翻出自己那些領域卡片就準備挑一個吃下去,卻伸出來一隻手拉住他的手腕,手的主人有些緊張道:“你不要命了!”
手居然直接穿過天花闆,朝他抓來,他本能地想要逃離卻被緊緊攥住無法動彈,突然意識到這裡可能是自己的幻覺。
什麼是幻覺什麼是真實?哪裡是幻覺哪裡是真實?類似俄羅斯套娃一層一層的将胥子晉困在其中,明明也是一方天地,卻好像不是自己所處的那個時空。
不知道在這個世界會不會有兩個自己?如果兩個人接替賺錢豈不是兩個星期能休五天!集齊七個自己說不定可以召喚龍珠!
此時胥子晉又一次睜開了雙眼,這裡的世界一切正常,純白的天花闆靜靜地待在距離自己很遠的地方沒有下降的趨勢,帥戈蹲在在自己的旁邊,有些擔憂地抓着自己的手腕,而自己的手裡則是剩下所有的領域卡片。
如果沒有帥戈阻攔自己就要把這些東西全吃下去了,先不管是不是浪費了,這一堆光是副作用都會把自己弄死了吧。
腦袋還是沒有徹底從幻覺裡抽離出來,不知道這裡是不是自己所在的正确位置,但是此時沒有突然下墜的天花闆,他也可以稍微喘口氣。
“你救了我一命,我也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胥子晉勾唇一笑,從地上半坐起來,一隻手撐在身下。
但是此時他額間的汗珠還沒有落下,唇色因為剛剛的心悸而變得慘白,此刻竟然有些賤兮兮的破碎。
“看來是好的差不多了,那你快殺了我吧。”帥戈有些急切,說着話也不忘把刀子遞給他,他低頭一看這不就是書櫃裡的那把刀嗎。
胥子晉是真的看不懂帥戈要做什麼,所有人都是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怎麼他就一心求死呢?
況且現在帥戈的身份已經升級成第N次救他命的恩人了,他還真是有點無從下手。
雖然胥子晉平時喜歡口嗨,但自己畢竟是一個遵紀守法的現代主義合格公民,沒學過醫也沒有什麼特殊癖好,根本沒有殺人經驗啊。
“死了多虧啊,你才多大呀?你還沒有看過泰山的日出,雪天的老君山,還有浙江、大理、哈爾濱、西安、雲南、内蒙古……”胥子晉越說越激動,想起那個說那個,試圖通過舉例子讓帥戈放棄去死的想法。
說着說着還唱了起來:“你沒聽過那首歌嗎?去了個P的,掙點撸點,俺們來了就是耍!我掙錢上三亞!掙錢上三亞,耍!”
胥子晉的手當做話筒,舉到帥戈的面前,示意他接着唱。
在帥戈的臉上看到了明顯的期待和向往,他以為自己的勸說起了效果,起身拍了拍屁股朝書櫃走去,想着筆記本裡沒線索,說不定那幾個文件夾裡會有什麼東西。
但是沒走幾步,他的手腕從後面被人抓住,後面的帥戈一使勁,他毫無反抗能力的就被拉了回來,在距離帥戈隻有半臂的位置踉踉跄跄地站定。
帥戈把刀放到他的手心握緊,沒等他反應過來,手已經被帥戈握着狠狠地紮向他自己的心髒了。
“你玩真的我靠!”胥子晉震驚道。
血液噴濺而出,大部分都落到了胥子晉的臉上,他立刻将松開了自己握着刀的手,不敢置信地看向帥戈,豈料對方一臉輕松,連一絲痛苦的神色也沒有。
一瞬間大腦空白,但還是在幾乎下一秒時恢複了平靜,這裡是無限流,殺戮是最正常不過的東西,更何況帥戈現在不是玩家是boss,如果boss不死,這個副本就會一直存在危險,但如果遇到了他和boss隻能活一個的情況。
他永遠堅定不移的選擇自己。
隻不過現在胥子晉狂跳的心髒出賣了故作鎮定的他,因為眼前這個人不隻是boss厲凱,還是帥戈。他還不知道帥戈的真名,萬一以後一時興起去給他燒紙都不知道燒給誰。
帥戈看着眼前的胥子晉被血液染紅了大半張臉,瞪圓眼睛看着自己,仿佛他才是那個受害者,像一隻受驚的小鹿,隻不過這頭鹿與衆不同,格外腦洞大開。
他伸出手撫在胥子晉的臉上,将血液在對方臉上抹了個均勻,十分具有沖擊力的臉就在自己眼前,漆黑的眸子看向自己的眼睛,一時間居然想把這雙瞳孔拿去收藏。
隻能看着自己允許的,多看一眼被人都會污染這雙藝術品般的瞳孔。
不出意外這次應該是他們的最後一面了,不抱歉利用了胥子晉,也不後悔做了這個決定,隻要能達成他想做的那個目标,他不在乎成功的路上做過什麼,隻要結果就好。
突然帥戈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是個和他有着相似發色的女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可真是個合格的資本家啊!”
語氣輕快似是在和他開玩笑,随後便走到沙發旁坐下,和胥子晉一起打起了遊戲,客廳坐了很多人,他看不清其他人的臉像是被屏蔽掉一樣,隻有胥子晉是清晰的。
回憶戛然而止,但帥戈不願放棄這難逢的機會,想要留在這裡繼續回憶,僅僅是一個轉身的瞬間,他就落入海底。
猝不及防地看見眼前的胥子晉被海怪毫不留情的扭斷了脖子,他的心跳在此刻突然停滞了幾秒,耳邊似乎響起了系統的機械音,但他什麼都聽不清,大腦一片空白,耳中是尖銳的轟鳴聲。
他很悲傷卻不知道為什麼悲傷。
【警告副本錯誤!副本錯誤!副本錯誤!】
【boss厲凱違反副本規……副本boss裴…副本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