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味道?
許芳會怔仲着,若有所思的模樣落在馮銘之眼中像極了心虛。
臉上登時變了顔色。
也是這時,屋外疾風驟起,将半開的窗子吹得拍回來,哐一聲,震得許芳會心頭一顫,竟撥雲見日般明白了什麼。
而當許芳會意識到,馮銘之的懷疑究竟由何而來,就知,這已經不是幾滴眼淚輕易糊得弄過去的了。
雖未明說,但他知道,馮銘之一定猜到了。
這種懷疑由來已久,許芳會想到了那日黃昏,那個怨怼的眼神和那一閃而過的……殺意。
或許,還能追溯到更早。
這念頭甫一冒出,便令許芳會感到了幾分驚悚。
他不明白,既然早就生出疑心,為何遲遲沒有發作?照馮銘之的性子,即便隻是懷疑,也早該将他亂棍打死了才對。
遲疑的瞬息,一隻手已然撩開了他的衣擺,順着皮膚來到了胸口。
微涼的掌心覆上來,令許芳會本能地哆嗦了一下。馮銘之頓一下,摸到了他的心跳,看過來的眼神已經不單單是懷疑那麼簡單了。
除了懷疑,還有不忿、怨怼,和一些許芳會沒能察覺到的委屈。
這些情緒揉雜着,朝他瞪了過來,仿佛同他有着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許芳會讓這眼神駭住了,他想說點什麼,按在他胸口的手卻在這時抽了回去,不由分說地撕扯起了他的衣裳。
拉扯間,床帳盡數落了下來,呼吸悶在裡頭,一時間躁極了。
許芳會很快反應過來,一把攥住了那隻向下試探的手,臉上終于有了變化,竟也真心實感地生出了幾分惱意:“二爺什麼意思?”
此刻的馮銘之更像是一個被侵占了領地的獵犬,許芳會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強勢地撥開那隻阻擾他的手,口氣兇狠:“你跟他做了什麼?你跟馮仕謙做了什麼!”
這話無異于一種印證。
他果然知道。
與此同時,不屬于自己的手指終于來到了那裡。
在任何準備都沒有的情況下,強勢地沒入隻會帶來疼痛。許芳會臉一白,馮銘之就退走了。
他宛如一個捉奸的丈夫,神經質地在許芳會身體的每一處搜尋。許芳會也破天荒地沒有開口說什麼,一直等他摸遍了身體的每一寸皮膚,才說:“二爺找什麼?”
許芳會第一次沒有在同馮銘之的對峙中選擇裝傻弄癡,反而展露出了不同于以往的平靜來面對馮銘之滿臉的風雨欲來:“吻痕?能夠證明我和——”
在他說出口之前,馮銘之的手便掐了過來,咚一下将他掼回床榻。
枕頭柔軟,砸上去并不多痛。許芳會沒有掙紮的意思,反而迎難吻了上去。
馮銘之似是愣了一下,但并不久,很快便兇狠地将他按了回去,眼神刀子似的剮在許芳會臉上。
下一秒,竟是低頭咬了回去。
許芳會吃痛哼了一聲,牙關不自覺閉起來,接着便被捏住臉頰,迫使他張開嘴巴,動作連同的語氣都惡狠狠,說:“不許!”卻又不說不許什麼。
許芳會也不問,逆來順從地承受着這個粗暴,大有要将他舌頭咬斷的架勢的吻。
夜風湧進來,将床帳吹得鼓動。
含糊的嗓音伴随着暧昧的水聲傳到帳外,是許芳會在問:“那二爺找到了嗎?”聲音斷斷續續,頃刻便散在了夜晚燥熱的風裡。
馮銘之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