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查爾妲-斯嘉麗。”狗耳朵女士帶着他們穿過螺旋而上的樓梯,一樓的壁爐正在噼啪作響,城堡裡燈光昏暗,看上去是鬼住的地方,“是狼人。”
原來那不是狗耳朵,是狼耳朵。
萊克西終于明白艾羅那種緊張感不是空穴來風,狼人總是喜歡追着吸血鬼咬。
不知道這位“伯爵”是怎麼和一個狼人生活在一起的。
“我不咬人。”查爾妲從旁邊的牆上拿了蠟燭,蠟燭的火苗在她臉龐前跳躍,萊克西真擔心會燒到她的耳朵毛,“也不咬吸血鬼。”
螺旋樓梯的終點,有一截梯子,上面是一個活闆門。
查爾妲先爬上了梯子,敲了敲活闆門的把手:“伯爵先生。”她聲音不大不小,帶着疑問的語氣,“有人來看您了。”
活闆門向上旋開了。查爾妲第一個爬了上去,萊克西跟在後面。
她剛探出頭,就看見了查爾妲身邊的吸血鬼。
穿着貴族正裝,沒有戴禮帽,臉色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吸血鬼都要白。
他的長相也很憂傷,意思是,他本身的氣質已經很憂傷了,好像他生活得很慘一樣。但是的,他是優雅的,非常優雅。
艾羅上來之後,出乎萊克西意料,他朝這位憂傷的吸血鬼鞠了一躬:“繼承人。”他說。
“不再是了,親愛的莫爾頓副首席。”西蒙開口,語氣也很悲傷,“是流放者。”
萊克西已經愣住了。
這一切對于她來講信息量過于龐大:住在布萊因德城堡裡的歐米内斯是伏沙氏族的繼承人西蒙·伏沙。
萊克西沒有問艾羅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她覺得艾羅分得清,至少艾羅不會傻到對着一個幻影鞠躬。
她再次打量這個曾經是貴族的吸血鬼。
很奇怪,西蒙給她的感覺很不真實,比如他的動作會很生硬,和她曾經觀察過的幾個吸血鬼比起來,死人感很重,說起話來很違和。
西蒙隻是和艾羅用悲傷的語調說了兩句話就轉悠回去了自己的座位上,埋在一堆書本裡開始用羽毛筆寫着什麼。
查爾妲和他說過之後就把他們帶到一樓了,那裡有座位。他們坐在鋪了奇怪毯子的高背椅裡,查爾妲端來了三杯薄荷茶:“原生态超市新品。”她說,“我昨天的時候去鎮上買的,去的時候看見斯莫爾那小子又在教訓小孩。”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聽起來挺愉悅,大概是因為戴斯蒙德站在了她這邊,“那小孩畫了歐米内斯的海報,醜化伯爵先生。”
“他怎麼樣?”萊克西幾乎是在查爾妲剛剛說完話的時候問的,艾羅聽到後蹙眉,萊克西和他解釋了一句,“是我的重侄子,之前給我寄過漂流瓶,這小子應該是翻族譜了。”她自己都不信這些鬼話。
接下來這句隻有查爾妲和萊克西兩個人聽懂了:“挺頹廢的,估計知道消息了。”
眼神相對的瞬間,萊克西知道,這個繼承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浮萍,這種事情他都了如指掌。
“從你們試煉開始。”查爾妲喝了一口茶,“伯爵先生就一直密切地關注着你們,他想知道是怎麼樣的人通過了他當年都沒有通過的試煉——他從來不說明這個觀點,但是我認為他有,沒人比我更了解他——當然他那個時代深淵的執掌人還不是你。”查爾妲指指萊克西。
“他想要幫助你們更好通關,所以制造了這樣一個意識空間。”查爾妲暗黃色的眼睛閃爍着萊克西身後燭火的影子,“至少這關他能保護好你們。”
隐隐感覺不對,萊克西看着艾羅,相信他和自己又同樣的感受。
“可我們是四個人。”艾羅看樣子是不打算說話了,萊克西代替他的位置說道,“另外兩個呢?”
“小姑娘拉着另一個從邊界跳出去了。”查爾妲這話聽上去無所謂,但在萊克西耳朵裡就變成了一件不小的事情。
看來隻有她一個人是睡着了來到的這裡,可能是說明她的魔法比較虛弱……
瑪爾法果真還是沒放過伊安,不知道為什麼她對伊安又這麼大的仇視情緒。
伊安并沒有對瑪爾法幹過什麼,至少是在萊克西的視角上來看。
伊安不能出事。
萊克西站了起來:“我們要出去。”她斬釘截鐵地說。
“不要着急,年輕人。”查爾妲慢悠悠地阻止,“你根本不知道外面多危險。”
萊克西本來想要反駁那句“年輕人”,但仔細想想,查爾妲好像也應該超過三百歲了,就算是拿女巫萊克西的年齡阿裡和她的比,萊克西還是“年輕人”。
所以她去說那句“危險”:“不試試怎麼能知道。”她說完就拉起艾羅的手,把他從高背椅上拽了起來。
“女巫應該都熟悉赫爾墨斯卡巴拉吧。”查爾妲打了個響指,一幅畫滿了圓圈和連線的圖從天花闆上被放了下來。
這個瑪爾法講過,但是講得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