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往後挪了一點。

“你難道就沒有受到反噬嗎？”萊克西又問，“獻祭别人是要受到懲罰的，除非自我獻祭。”

這也提醒了她，女巫萊克西應該也是受到了懲罰才把她帶到這裡的，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至今仍舊不明白——但是還是知道這些基本知識的。

“給你一個機會。”萊克西說，“滾吧。”她又擡了擡魔杖，“回去告訴你的主子，看好他的狗，别到處亂咬人。”

喬治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在萊克西的眼神下還是走了。

萊克西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這個魔杖的能量很強，和她的連接很好，被這玩意打一下還是會受傷的。

而且他似乎對女巫萊克西這個身份有一定的敬畏。

或許，他從心裡不想要那個藥方。

“真希望這個魔杖可以帶出去。”萊克西轉身對艾羅說，又突然想起來之前艾羅總能猜到她心裡想什麼，“等一下，”她有些探究地看着他，“你會讀心？”

艾羅愣了一下，随後點了點頭。

“那你讀過我。”這句話是一個陳述句，萊克西很明顯不想要任何解釋。

艾羅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一聲大叫打斷了：“老師！”

瑪爾法和伊安站在樹林裡，前者沖上來四處檢查萊克西有沒有什麼地方受傷了：“終于找到你們了！”她說，瞟了艾羅一眼，“我說過這個魔法有危險性，看吧，被拐到哪去了！”

“不怪他。”萊克西說，“是我——”

瑪爾法又來了一遍：“又是這句話！”她氣得直跳腳，“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怪他！”

艾羅挺了挺胸膛，飄到了萊克西身後。

瑪爾法拉着萊克西的胳膊，他們四個裡面隻有艾羅是飄在空中沒有形：“要是老師出了什麼事，我就、就……”她想不出來，“反正不會放過你的！”

“别說了。”萊克西叫停她，“想辦法把我們弄出去。”

瑪爾法輕咳兩聲，看了一下萊克西手裡的魔杖。

“對了，”萊克西剛剛得知吸血鬼都能讀心這件事，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被發現了——如果根據他們的反應應該是沒人随便窺探她的心情——她之前在書上看一般吸血鬼都會給自己樹立屏障還不太明白，現在也大緻知道意思了，“你的魔法可以把這裡的東西帶出去嗎？”

瑪爾法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她：“當然不行。”她說，“這裡的東西都是假的，連接再強那也是我們兩個人的連接。”說着她挺了挺胸，瞪了艾羅一眼，“然而你，肯定比不上。”她後面的三個字是斷開說的。

萊克西點頭，不是贊同瑪爾法的觀點，而是覺得今後不能再那麼明目張膽地進行思維反刍了。

她知道之前艾羅嘗試過讀她的心，但她很走運，沒有被他讀到最重要的秘密——她是穿越來的。

她站在瑪爾法打開的門的門口，突然有些害怕，這種恐懼不是為了一些他們之後會在試煉裡遇見什麼，而是為了一些不知名蠕蟲般的蠶食者。

這隻是一個事實現象，吸血鬼可以讀心，然而她現在卻開始恐懼他們，甚至，對艾羅産生了一種疏遠的意願。

人類的本能告訴她離開這些可能傷害到她的物種，她的意志告訴她她喜歡和艾羅待在一起，喜歡她的朋友們，她對行為奇怪的瑪爾法不讨厭，盡管她無數次嘗試把她的另一個迷人的朋友——伊安——害死。

有些時候，直覺告訴她，瑪爾法在做一些正确的事情，這些事情是她阻止不了的，不僅僅是因為她沒有足夠的能力，還有命運之輪一樣的真實性在，輪子中間的人——愚蠢——以為自己可以操控命運，殊不知一切早就被安排好，她隻需要按照正常做就會發生，再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星盤上刻着的命運。

如果她還在諾曼，她不會料到會有現在這麼一天，她站在一個魔法國度，一個全是不祥和吸血鬼的國度，成為一個囚犯，和一群拼湊來的朋友開始冒險——或許這就是命運安排後的結果，老天都不願意她就此死在艾倫的棍棒下。

人多少都想過這世界上另一個我在過什麼樣的生活，然而萊克西體驗到了，這種體驗給她帶來的刺激感不斷充斥着她的意識，她知道這一切都在發生着，我們在發生着。

我變了，天哪，她想着，我變了。遠離了諾曼，遠離了惡魔一樣的父親，變了個人，我甚至可以把一個成年男性從塔樓丢下去。

“怎麼了？”瑪爾法撐着門，“為什麼不進去？快點進去。我要舉不動了。”

萊克西歎了口氣，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走進了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