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會議廳裡，莫七正在向客戶介紹自己公司的新産品：“榴蓮芒果味香水，給你流氓般的體驗！”

話音還沒落，就聽到“噗”的一聲。

莫七不看都知道是誰在搗亂。

還能是誰？當然是她的死對頭，她做夢都想掐死的競争對手——雲冰誠！

莫七斜眼瞥過去，果然看到那個身穿白色西裝，長發垂腰的女人，正用一隻拳頭抵着鼻子偷笑。

緊接着就是她欠揍的聲音：“莫總介紹這款香水時的樣子，像極了一位美麗的天使在表演胸口碎大石，實在是太奇妙了，或許你該找個真正的流氓來介紹。”

什麼意思？這麼低端的産品配不上這麼高端的她？

居然敢說她精心研發的産品低端！是可忍孰不可忍！

莫七當場就怼了回去：“雲總茉莉栀子花味的香水不僅名字清新，味道也令人十分懷念，我從小噴到大，驅蚊效果非常好。”

驅蚊花露水，你值得擁有！

聽懂莫七的意思，雲冰誠笑不出來了。

兩人隔着一張桌子互相瞪視，空氣中的火藥味比香水味還重。

過了一會兒，客戶戰戰兢兢地開口：“嗯……兩位推出的産品都很……嗯……清新脫俗，令人眼前一亮……我無法立刻做出選擇，還請容我回去認真地考慮幾天。”

“好，慢走。”莫七微笑着對客戶做了個“請”的手勢。

雲冰誠也起身向客戶點頭送别。

等客戶走了，兩人瞬間變臉，大撕特撕！

莫七先發制人：“你這種老套的香型早就不受歡迎了！你好意思拿出來我都不好意思評價！”

雲冰誠不甘示弱：“鼻子有問題趁早去治。是個人都知道榴蓮好吃不好聞，你卻非要取其糟粕去其精華，這種香水白送給我我都不要！”

一通互怼，不歡而散。

兩人分别從會議廳的前門和後門離開，各自開車回家。

莫七一路上都在詛咒雲冰誠，希望人有事。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當晚，雲冰誠真的出事了。

不，是整個世界都出事了。

莫七剛到家，就被一股強烈的震感震得單膝跪在了地上。

不是地震的那種震感，而是整個空間都在震動。

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肆意狂歡，就像剛擺脫五指山的孫悟空，兀自興奮着，全然不顧周圍環境的瑟瑟發抖。

“地球要毀滅了？”莫七心驚膽戰地打開手機。

然而她的視野也在震動，别說登錄社交網絡平台了，她連app在屏幕上的哪個位置都鎖定不了。

再然後她就一陣頭痛，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次日，她是被外面的警笛聲吵醒的。

還沒來得及确認發生了什麼，手機震動，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來電顯示“讨厭鬼”，是雲冰誠。

哈？

莫七很早就跟雲冰誠交換了手機号，畢竟是一個行業的。

最初也有交流經驗的想法，沒想到後來會變成彼此職業生涯裡最大的競争對手。

既然成了死對頭，那當然再也沒聯系過彼此。

不知道雲冰誠這是吃錯了什麼藥。

莫七困惑地把電話接起來：“喂？”

“那個……莫七？”

手機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有點清冷，有點性感的女性嗓音，一聽就是雲冰誠，卻帶着莫七不熟悉的猶豫。

“是我，有事？”莫七一邊回應，一邊走到窗前，看了眼外面的情況。

附近似乎出了什麼事，能看到很多閃着警燈的警車。

手機那頭的雲冰誠聽到她的聲音，長長地松了口氣：“你沒事就好。”

莫七以為她在陰陽怪氣，當場怼了回去：“你也沒事真是遺憾。”

“遺憾？”雲冰誠的語氣裡帶着困惑，但沒有追問什麼，“總之你沒事就好，我現在有點事，沒法立刻回家，嗯……但我會盡快忙完回來，所以别擔心。”

“我擔心什麼……等等，你怎麼了？”莫七說到一半，發現了不對勁。

雲冰誠這個口吻，比起陰陽怪氣，更像是認真的。

“我沒事啊。”雲冰誠用非常有事的口吻，極力證明自己沒事，“别多想，在家等我……哦，對了，在我回來之前，好好待在家裡别出門，外面現在挺危險的。”

“不對，你有事，你現在在哪兒？”

莫七的嗓音偏低，有點雌雄莫辨，認真起來的時候給人一種不容反抗的魄力。

雲冰誠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猶豫，最終，她認命地歎了口氣，坦白道：“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