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喬和傅抒以一齊看向了李稚擇。
李稚擇很快反應過來許書喬是在問什麼,他爽朗一笑,“我就是先救個場,還沒答應要加入老吳的樂隊呢。既然答應了你們,我肯定不會在明天之前就定下的。”
李稚擇說着還望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搭建的舞台。
工作人員們正在往台上搬樂器,吳開益的身影在人群之中來回穿梭。
因為是臨時救場,所以李稚擇隻跟着吳開益的樂隊磨合了不到一天,時間太匆忙,李稚擇根本來不及想其他的。
臨近表演開場,李稚擇的腦子裡已經全部被緊張的情緒占滿了。
從小到大,李稚擇也算是表演經驗相當豐富的人了,但這畢竟是第一次相對正式的、脫離了學校的演出,他即将面對的是一群真正的觀衆。
“好了好了,不能再和你們聊天了,再聊下去我又要把譜子給忘了。不行,我得再回去聯系幾遍。等會兒記得給我‘應援’!”
李稚擇沖着許書喬眨了眨眼睛,揮揮手留給兩人一個背影。
許書喬和傅抒以沒有離開,一直在場地裡等着演出的開始。
等到天色漸漸暗下來之後,場地上的燈光亮起,周圍也聚集了一群看起來很年輕的人。
十月份的天氣雖然還不冷,但到了晚上,風一吹,還是帶着絲絲涼意。
傅抒以看了一眼許書喬穿着的那一身單薄的連衣裙,默默地跑開,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了一張毯子,輕輕地蓋到許書喬的肩膀上。
許書喬回頭正好對上傅抒以的眼睛,肩膀上傳來的溫暖讓許書喬忍不住又開始心跳加速。
許書喬觸電般地回過頭,下意識就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檢測表上的數字。
還好,沒超過。
傅抒以将許書喬的行為看在眼裡,雖然沒看懂但還是默默地站在了她的身邊,盡量将冷風擋下來。
演出在一陣聲光電表演之後正式開始。
“樂意樂隊”畢竟是個新組建的樂隊,雖然登上了音樂節的舞台,但演出順序卻非常靠後。
等到了他們上場的時候,廣場上的觀衆都已經走了将近一半。
但李稚擇似乎完全沒有被影響,他依舊揚着一臉元氣滿滿的笑容,身上背着一把貝斯,跟着樂隊的成員們走到了舞台上站定。
他們唱的是一首大熱歌曲,熱烈的音樂聲很快就把現場的氣氛帶動了起來,連帶着周圍的空氣都變得不那麼冷了。
第一次上場的李稚擇雖然能看出來有些緊張,但他就像是天然為舞台而生的人,很強的感染力和表現力甚至蓋過了其他樂隊成員。
許書喬已經聽到站在他們旁邊的人開始讨論起舞台上那個長得可鹽可甜,看起來就很厲害的小男孩兒是誰了。
不知道為什麼,許書喬竟然油然而生一種莫名的自豪感,仿佛已經把李稚擇當成了自家隊員。
但顯然,經過這場表演之後,許書喬更加沒底了。
“樂意樂隊”雖然是個剛組建沒多見的樂隊,但隊長吳開益的經驗豐富,台風穩健,整個樂隊的配置也很齊全,最重要的是,人家一出道就能擁有一個這樣的舞台,這是許書喬他們現在做不到的。
許書喬有些擔心,李稚擇這麼“體驗”了一番之後,會更想選擇加入吳開益的樂隊。
總得來說,這場臨時救場的表演挑不出什麼毛病,雖然他們作為新人,各方面還有一些稚嫩,但以許書喬的經驗來看,這支樂隊的潛力很大。
“别擔心,我們會做的比他們更好。”
傅抒以總是能輕易看穿許書喬的心思,他湊近了些,在許書喬耳邊安慰道。
許書喬笑着點點頭,也隻能暫時将擔心收起。
畢竟傅抒以說的對,雖然樂意樂隊還算不錯,但許書喬有信心,他們會做的更好。
“嗯,剩下的,就交給命運吧。”
許書喬緊了緊披在身上的毯子,仰頭看了一眼頭頂星空。
不管李稚擇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她都會尊重,而她要組樂隊的目标也不會因為李稚擇的選擇而改變。
……
第二天一早,許書喬和傅抒以背着樂器來到了練習室,趁着時間還早,他們還想多練幾首歌。
“你說……李稚擇會答應嗎?”
雖然和李稚擇相處過一段時間,但許書喬對于這個問題卻一點也拿不準。
“我覺得會。”
傅抒以給了許書喬一個肯定的答複,雖然沒有說原因,但卻讓許書喬安心了不少。
“咚咚咚——”
快到中午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傅抒以放下了吉他去開了門,外面站着的正是背後背着個巨大黑色包、手裡提着一大堆袋子的李稚擇。
“你們還沒吃飯吧?順便給你們帶了點飯,诶,别急着謝,給個跑腿費就行了。”
李稚擇嬉笑着走了進來,很快就被屋子裡擺放着的各式各樣的樂器所吸引。
“哇啊——你們這都是從哪兒弄來的?裝備這麼齊全?!我能試試嗎?”
李稚擇把東西放下,眼睛幾乎黏在了這些樂器上。
“能啊,請你來就是讓你玩音樂的。”
“嘿嘿,謝了。”
李稚擇二話不說直接走到了一架鍵盤前,随手就彈出了一段旋律,還沒等這邊摸熱乎,李稚擇很快就走到了另一個架子鼓旁邊。
“哇塞,你們這地方找的真不錯,看得我都有點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