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好修煉室,池愉也睡不着了,整個人都被謝希夷凍清醒了。
淩鶴洲跟他唠嗑:“這柄靈劍怎麼跟你這麼親?”
池愉說:“不知道啊,可能我是天選之子,它被我的王霸之氣震懾,自願跟随。”
淩鶴洲:“啊?”
池愉用着高深莫測的語氣說:“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是天道的親兒子,所有資源都會向此人傾斜。再出類拔萃的仙門天驕,都會成為此人的墊腳石、磨刀石,并且此人通常有以下特征:第一,出生草根。第二,靈根一般是最差的那種五靈根。第三,此人一出場自帶一個躲在戒指、扳指、羊皮卷等等的白胡子老爺爺為其授道解惑提供各種助力。第四,此人一般會被各種挑釁欺負。第五,很多靈寶、傳承、俊男美女都會朝此人靠齊。第六,此人最終會成就一代絕頂天驕,将所有人按在地上摩擦。符合以上特征,一般有一個代稱,叫做龍傲天。”
淩鶴洲:“?”
池愉說:“你看我符合上面幾條。”
“呃。”淩鶴洲想了想,問:“第三條,說的不會是我吧?”
池愉:“沒錯!在下不才,中了以上區區五條,最後一條是我的将來進行時。”
淩鶴洲回憶了一下,“你說的龍傲天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池愉:“嗯?你聽說過?”
淩鶴洲想了一會兒,說:“我的确聽說過,好像是我爹那一輩的人了,的确是一個才絕驚豔的人物,我爹跟他貌似是很好的朋友。”
池愉:“為什麼是貌似?”
“因為那人朋友很多。”淩鶴洲說到他爹,興緻勃勃、起來,“說起來,我爹以前在自在洲禅宗進學,自在洲是佛門聖地,這塊地方的修士基本都修禅。你别誤會啊,不是去自在洲進學的都是和尚,其實很多修士都會去自在洲進學的,那邊地界有悟道的效果,而且盛産佛門聖寶畢缽羅樹,也就是菩提樹,那裡的菩提樹每一片葉子都是至寶,可以增加頓悟的幾率。你修為還低不了解,很多修士就是卡在了頓悟這一道上,頓悟成功了就上一個大境界增壽上千年,頓悟不成功就身死道消,所以當年很盛行去自在洲進學。
而且一般修士還去不了,得天資非常出衆的,而且還講究一個緣法,沒有緣法的修士,就算再曠世奇才,都是不收的。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為當時出了一件奇事,我爹是不提的,我也是從别人那兒聽來的。跟我爹一塊進學的有一個人,他早就被預定到阿耨多羅佛門當佛子。這個人當時有一個傳聞,他若是不修佛,那就會墜入無盡地獄,他修禅進佛,是一件極大的功德,當時推舉他進禅宗的若苦禅師在他進學之後,修為立即上了一個大境界,若那人真證得佛果,若苦禅師便能超越因緣和合,達到無餘涅槃。”
他說到這裡,超絕刻意地等了一會兒,池愉果然上鈎,追問道:“然後呢?”
淩鶴洲滿意地繼續說:“然後啊,然後這名預備佛子叛出了禅宗,殺了很多人,徹底堕魔,推舉他的若苦禅師也受到了極大的牽連,修為盡失不說,還被施于五百年的刑期。”
池愉咋舌,“會不會過分了?舉薦一下,懲罰就這麼大嗎?”
淩鶴洲說:“他賭那人能證得佛果,賭赢了就雞犬升天,功德加身,開智啟悟,達到圓寂,不生不滅,無為自在。賭輸了,隻是修為盡失,還有五百年的刑期。這懲罰已經很輕微了,若是賭赢了,那功德不敢想象,怕是能修得辟支佛。”
池愉誠實地說:“不太能聽懂,我對這些沒有研究。”
淩鶴洲笑起來,說:“你不懂也正常,以後有機會你可以去自在洲走一走,那邊地界很特殊,非常适合修行。但自從出了那件事後,自在洲極度排外,收受修士的禅宗也嚴格了非常多,想進學非常難。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池愉記在了心裡,又問:“你剛才說的你爹那個朋友呢?他還在嗎?”
淩鶴洲說:“應該是不在了,我在我爹的藏寶閣看到過他的牌位,牌位在凡人那邊是祭奠逝者的一個木牌,特殊節日會奉上三牲和好酒,很有意思的風俗。不過跟你掩埋掉路上屍體一樣,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池愉:“。”
池愉繼續振奮地說:“舊的龍傲天已經逝去,新的龍傲天正如朝陽一般冉冉升起,沒錯,說的就是我!”
他低頭問幻電:“幻電!你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嗎?”
幻電蹭了蹭他,表達了積極的意願。
池愉問淩鶴洲:“淩鶴洲,你願意成為我的白胡子老爺爺嗎?”
淩鶴洲:“啊……”
他看見那魔頭的劍如此絲滑的倒戈,心裡震撼,随即一種無法言說的危機感襲上心頭,叫他不自覺地開口:“呃,我願意……不過隻能是暫時的,我還要回天衍宗。”
池愉說:“沒事,白胡子老爺爺都是暫時的,因為到中後期,白胡子老爺爺要不就想奪舍龍傲天,要不就被榨幹下崗了。”
淩鶴洲:“……”
池愉高高興興地說:“我雖出身微末,卻也有鴻鹄之志。”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即今江海一歸客,他日雲霄萬裡人!【注1】”
他的快樂似乎感染了懷中的幻電,幻電發出一聲與之前都不同的清越劍鳴,與之應和。
淩鶴洲心裡一震,心裡複雜,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人。
他的快樂和喜悅都毫無緣由,帶着比枯木逢春術法還要旺盛蓬勃的生命力,隻是看着,都被同化感染了似的令人愉快。
池愉說:“對了,你以後不要叫我名字,要叫我龍傲天!在外面的身份是自己給的,我說我是龍傲天,我就是龍傲天!”
淩鶴洲:“……”
這個名字沒池愉好聽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