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愉伸手接過了那個一直在轉動的符球。
他沒覺得謝希夷這是對他有多好,純粹是這人惡劣趣味犯了,用他來羞辱對面呢。
這招雖然很粗淺,但很管用,又把玄霄仙宗弟子的火氣給撩了起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不過是有點本事而已,竟敢如此羞辱我們!”
唯一鎮定的是閻峒宸,他看着底下的鬼面男人,微微皺了皺眉,點了兩個弟子,“你們倆一起上。”
那兩名弟子早就蠢蠢欲動了,現在得了指令,更是迫不及待地沖出隊伍,朝謝希夷進攻。
而這次更加慘烈,謝希夷提劍迎上,不多時就将這兩名元嬰斬殺。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結結巴巴地說:“他隻是金丹境啊。”
“是隐藏修為了嗎?”
閻峒宸臉色一沉,溫和的表情消失得一幹二淨,最後他咬牙切齒地說:“一起上!”
還剩六名元嬰和一名金丹,淩天帶來的弟子他瞧都沒瞧在眼裡。
淩天在這個時候聲音急促地開口:“閻師兄!不能再上了!”
他看到現在也看明白了,這鬼面男人擅用一些詭谲的手段,根本防不勝防,這種未知才叫人忌憚。他算是明白郁流馨為何也折在他手裡了,換他……他也決計不會有什麼勝算。
他是最不甘心離開的,但是玄霄仙宗為這件事折了三名元嬰,茲事體大,搞不好玄霄仙宗和天衍宗的關系會惡化到底——雖然本來也沒有很好。
淩天看玄霄仙宗弟子都有些過于上頭了,才忍不住開口。
但沒有人承情,一名弟子怒道:“不上難道看着他無法無天嗎!你們天衍宗都是軟蛋,我們可不是,玄霄仙宗尊嚴絕不容侵犯!”
閻峒宸攔住這名弟子,對淩天溫聲道:“現在已經不是你們天衍宗和這魔頭的恩怨了,他殺了我三個師弟,我們自是要将他斬殺以慰藉這幾名弟子。”
除了晉源的元嬰被抓了,那兩名弟子的元嬰直接被鬼面修士捏爆了,再無回旋餘地,這種自然也是一種示威和挑釁,閻峒宸怎可能忍下去這口氣。
他抽出腰間的劍,神色肅穆地下了命令:“一起上。”
六名元嬰和一名金丹瞬間化作一道流光朝鬼面修士飛去。
天衍宗弟子問淩天:“師兄,我們要上嗎?”
淩天說:“先不上,他們是師兄弟,配合有默契,我們貿然跟随,不妥。”
“這次六名元嬰圍攻,總不能還輸的。”
“對了,我們可以先把那魔頭身邊的小跟班給殺了。”
“不妥。”淩天說:“那隻是一名煉氣期修士,或許隻是被那魔頭抓來的普通人,暫時不要對他下手。”
“但是我看他們關系好像不錯?”
……
聊天間,戰局瞬息萬變。
謝希夷身影如鬼魅般在閻峒宸等人面前穿梭閃回,一名弟子頭顱落下,白色的元嬰冒出來,被黑色的符球包裹後飛向池愉。
池愉:“……”
你不要過來啊.JPG
一名弟子注意到池愉,朝池愉揮出了一道劍弧,池愉瞬間被那劍弧的威壓壓在原地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劍弧逼近。
然而那劍壓到達池愉眼前時,池愉身上亮起一道光芒,将那劍壓連同劍弧一同吞噬。那那名攻擊池愉的弟子莫名吐血,身體急速融化,最後爆成了一團血霧,連元嬰都被炸成了星星點點的光芒灑落向地面。
閻峒宸将這一切看在眼裡,瞳孔猛縮,大聲對淩天等人道:“淩師弟!那名煉氣期弟子交給你!務必将他斬殺!”
淩天立即應允,他對其他天衍宗弟子說:“你們在這兒别動,我去就行。”他頓了頓,繼續道:“你們見勢不妙就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淩天開始覺得将弟子都帶下山來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審時度勢後,他發現根本不可能将鬼面修士斬殺後,那麼就沒有必要再硬磕下去,否則,淩雲峰一脈會斷脈。
他說完也不去看衆弟子的反應,直接禦劍朝池愉所在的方向飛去。
謝希夷注意到這一幕,完全不去救池愉,甚至根本沒放在心上,在閻峒宸等人的劍陣齊攻之下依舊閑庭信步,遊刃有餘,宛如逛自家後花園,并時不時地帶走一名元嬰。
血霧時不時暴起,明朗的天空都被這單方面的殺戮蒙上了一層晦色陰影。
淩天不多時就飛到了池愉面前,泛着冰冷劍光的劍正要對池愉揮下,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草,師兄!師兄!!!劍下留人!”
淩天僵住,劍也停下了。
池愉往後退了幾步,将自己提出了淩天的攻擊範圍,問淩鶴洲:“他是你師兄?”
淩鶴洲激動地說:“是啊他是我師兄,師兄!我是淩鶴洲啊,你不要殺他,是他救了我,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淩天收了劍,對池愉伸了手,“把他給我。”
池愉趕緊摘了耳墜,放到了淩天手裡,淩天仔細端詳手裡的守魄珠,果然看見了淩鶴洲,他肅穆的臉孔軟化下來,“你沒死就好。”
淩鶴洲着急地說:“師兄,不要跟他對上,他把青冥師兄都給抓了,他絕對不是金丹境!快跑吧!”
淩天一愣,震驚道:“徐青冥?他被這魔頭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