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離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你來查戶口?”
肖術笑出聲,略帶抱歉,“沒有,遇到即是緣分,想多了解了解。”
“你會看面相?”她反問。
肖術點點頭,“會一點,以前對這方面感興趣。”
“那你幫我看看,我什麼時候……暴富?”袁離回。
這話倒是讓肖術有些吃驚,原以為她會問一些什麼情啊愛啊,再不濟會是自己前途,偏偏沒往這個方面想過。
“鄙人能力不濟,沒往這方面算過。”肖術抱歉。
既然她想要的算不出來,那就不算了,袁離飲盡杯裡的最後一口酒,對他說了句謝謝,再無後續。
雖說酒的度數不高,但也架不住是在高原地區,袁離回到房間的時候,腦袋很暈,搖搖晃晃倒在床上,很快睡去。
很久沒做過夢的她,今天出奇的做了夢。
―
楚介落後幾步,在後面點了一支煙,煙燃燒過半,突然看到一個男人靠近袁離,不知道說了什麼,她最後是搖搖晃晃離開的。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喝了酒。
真是,想得到必須得到。
他将燒盡的煙頭滅去,随手扔進門口的垃圾桶,坐到袁離之前的位置上。旁邊的男人沒有離去,像是在故意等待某人。
楚介先開口問的是,她喝了什麼,不出意外,果然是酒。他略感不悅,讓服務員準備了醒酒湯,等會給她送上去。
随之給自己點了一杯,和他是同款。
“好久不見,我的老朋友。”肖術先開口說。他知道在現在的情況下,楚介是不會主動說話的。
楚介拇指在杯間來回摸索,擡起頭,茶水流入嗓中,嗯了一聲。
還是這樣高冷,沒變。
幾年前是,現在還是。
“希望我稱呼你什麼?”肖術又說。
他眼眸沉沉,“楚介。”
“那就喊你楚先生吧,另一個稱呼略顯生疏了。”肖術擅自做決定。
他是不會糾結這個的,他了解他。
楚介想到什麼,開口問他那首歌是怎麼回事,指的是“男孩送給女人的情歌”。
肖術對于他會問這個問題,并不感到稀奇,甚至是計劃之中。他瞧着女人離去的方向,調侃地回:“沒有什麼,就是自家弟弟的情窦初開。”
難怪兩人這麼像,原來是哥弟的關系。
他指間的動作驟然停止,卷起眼簾悠悠地掃了肖術一眼,沒說話。
肖術感受到了他的不悅,攤開雙手,“這不能怪我啊,總不能阻止人家情窦初開吧,追求是一個人的自由。”
他快速轉移話題,“這麼生氣,你和那小子喜歡上的不會是同一人吧?”肖術明知故問。
真奇怪。
明明沒有那麼喜歡,明明沒有那麼親密,可為什麼心裡就是難受呢,為什麼總有一種陌生的情緒纏繞他?伴在他身邊,久久不肯離去。
楚介腦海裡浮現出女人的面龐。
眼裡流露出似真非真的情感,動作有意無意的撩|撥,還有藏在暗處時時伴有的指引。
“确定對我沒感覺?”她總在問這個問題。
他有些慌,想逃避這個問題。
肖術早就注意到他的走神,大約能猜到他在想什麼,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想開玩笑。
“想什麼呢?跟你說話都沒搭理我。”他問。
楚介非常肯定,“碰瓷技術有待提高。”
當面拆穿,有這麼玩的嗎?
他撇了撇嘴,臉上挂上無辜的笑容。
“别怪我沒提醒你,”肖術有意停頓,“人家可沒把你放在心上。”
楚介看他,眼神示意其往下說。
“猜的,可能是男人的直覺吧。”肖術沒說剛剛發生的事。
沒有依據的東西亂說。
什麼也不是。
無聊。
楚介拿起醒酒湯離開,一路上心事重重,心不在焉,自然而然地打開自己的房門。他視線環顧屋内,袁離不在。
都醉成那樣子了,還出去玩?
轉而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呢。
扣扣——
他敲響房門。
一遍沒人應,兩遍也沒人應,正當楚介準備敲第三遍時,門從内部打開了。
開門人明顯沒睡醒,一手搭在門把手,另半邊身體靠在門框上,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楚介直接把手裡的醒酒湯遞出去,她不僅沒接,還重重地摔上了門。
好心當做驢肝肺。
袁離,真有你的。
他沒放棄,再一次敲門。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這次始終沒等來門内人開門,楚介開始不耐煩。
沒辦法,總不能撬人家房門,他灰溜溜的回到房間,連帶着那碗沒送出去的醒酒湯。
砰——門發出巨大的響聲。
門正對落地玻璃窗,站在門口能看見普莫雍措。
他沿門蹲下,看到湖面。直至現在他才終于理解了那句,“有些景色隻有在特定情況下,才能欣賞到它的美”。
楚介看着看着,輕輕地笑了。
無奈過後,他昂頭把手裡的醒酒湯飲盡。
又甜又苦,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