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剛出電梯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轉身要回自己家的動作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反方向打開了門。

“姐夫我回來了。”季凡拖着嗓音死闆教條的打招呼，但這不是季凡的錯，他現在可以站在這裡和對方打招呼，已經是極度壓抑自己的狀态了。

“今天你沒在公司加班，去哪兒了？”譚嘯端着兩盤菜出來放到桌子上，“洗手吃飯，你姐也快回來了。”

“知道了。”季凡放下手裡的包，去了廚房。

“去哪兒了？”譚嘯又一次開口。

“沒去哪兒。”季凡敷衍的回答，他甚至不想和譚嘯在一個空間裡相處，他怕他忍不住。

“季凡。”譚嘯的聲音壓低，緊張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渲染。

季凡甩了甩手上的水，瞪着譚嘯，“我說了我哪兒也沒去，你少管我。”

譚嘯剛想抽煙，摸了摸口袋，想了想時間，季婕快回來了，索性作罷，轉身處理鍋裡的雞翅。

“過來嘗嘗，看看熟了沒。”譚嘯無奈，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季凡越來越和自己耍小孩子脾氣了。

季凡踱步過去，微微張嘴，“燙死我了！”

譚嘯反應過來，連忙吹了吹，季凡在那裡不知怎麼的，紅了眼眶，或許是燙的。

“再嘗嘗。”譚嘯吹了吹把筷子遞過去。

季凡邊嚼着嘴裡的東西邊說：“今天去北城了，劉主管說要見一下那邊的客戶聊一聊就帶我過去了。”

“嗯，跟着他好好學。”譚嘯手裡切着蔥花，準備收鍋。“開心點，你姐馬上回來了。”

季凡還沒說出口的回答就被開門聲打斷。

“姐姐你回來了。”季凡笑眯眯的打招呼，嘴裡的骨頭還沒吐出來，“快洗手吃飯，姐夫做的這個雞翅絕了。”

“馬上，你小子倒吃上了。”季婕把包挂在挂鈎上，邊脫大衣邊說，“自你來了你姐夫這好吃的就沒斷過。”

“那你還不得謝謝我，你們倆都大忙人，我不在你倆都不帶吃飯的。”季凡故作驕傲姿态，鼻子一酸，他倒是甯願他姐夫不用對他這麼好。

“好了，準備開飯。”

“最近在公司怎麼樣？”季婕邊啃骨頭邊說。

季凡也低着頭，但他知道是問他的，“挺好的，周圍同事都挺照顧我的......姐夫也處處關照我。”

“有不會的就去問你姐夫，可勁兒使喚他，他要是兇你你就回來和我說，我說他。”沒等季凡應承，季婕就換了個話題，“家裡房間這麼多，我說讓你搬過來住，你非要租房子，剩下你那仨瓜倆棗攢着娶媳婦兒多好。”

“不差這點。”季凡也沒想着這事兒能有他什麼事。

“行了不說你了。”季婕夾起一塊炖排骨放在譚嘯碗裡，“獎勵我們家譚同志今天的辛苦付出。”

“那就為我們家季同志在外辛苦工作一天舉個杯吧。”

季凡舉起杯來碰杯，一飲而盡。

“度數低也不能這麼喝。”季婕給了季凡一個腦殼蹦。

刷碗的時候，季凡處理大家吃過的碗筷，剛要說誰夾得排骨一口沒動，也不能放回去了還挺浪費的，一隻大手撫上了他的腦袋。

“你姐剛剛打疼了吧，她就是莽撞。”譚嘯順手接過季凡放在旁邊洗幹淨的碗筷擦拭。

“我姐打的不疼，你少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