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過不去，誰也接近不了誰。

季婕手機響了。

——譚楚回國了，合約也快到期，見一見他吧。

譚嘯的短信似乎給了季婕喘息的空間，也給了季婕希望。

放了手機，季婕大步朝前。

短短十幾米，季婕感覺她跑了好久。

跑的都快窒息了。

季婕跑到譚楚跟前蹲下，顫顫巍巍的摸上譚楚的腦袋，頭發還是那般柔順。

“楚楚，楚楚......”

兩個人都很笨拙，似乎除了呼喊對方的名字，就不會再表達自己的思念。

他們不是不會愛了。

相反，他們非常的愛，愛到骨髓裡。

隻是他們已經分開太久了，久到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熟悉的陌生人怕也不過如此了。

季婕把譚楚帶回了家。

“除了中間那個房間，其他的随便選，以後你就住這兒。”

季婕局促的想找點事做。

“你先坐，我給你倒水。”

譚楚看着忙手忙腳、不知所措的季婕反而冷靜下來。

他是男人，更要肩負起責任。

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他都要站在季婕的前面。

哪怕是雙方父母的敵對面。

或許好久不用這頭的家電，畢竟季婕的夜晚不是酒就是褪黑素。

火花炸裂的瞬間，屋子裡一瞬間暗了下來。

屋外的霓虹燈淺淺的反射進來，才不讓人措手不及。

季婕驚了一下，剛想說話便被熊抱住。

譚楚沒說話，腦袋深埋在季婕的頸窩。

兩個人誰也沒開口，季婕沒拒絕，譚楚沒解釋。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杯子裡的熱氣都沒了。

譚楚的熊抱已經變成兩人的擁抱。

水也沒喝，兩個人就這麼抱着。

成年人的愛意總是不容易說出口的，或許行動才能讓對方感受到真切實意的愛。

當晚，客卧。

“婕寶兒，這是我所有的存款，你先拿着，回頭我再把工資卡給你。”譚楚緊張的握着手裡的卡，搖擺不定，“就當是我的房租，密碼是你生日。”

季婕妩媚的瞧着對方局促不安的樣子，笑了笑。

這麼多年，譚楚一點都沒變。

“不需要，你自己拿着做點事吧。”

季婕側坐在窗台上，吐出一口煙霧。

煙霧缭繞，令人分不清現實還是幻境。

這樣的季婕讓譚楚感到虛幻，是他抓不住的，感覺随時會飄散的。

夜晚總是令人沖動的，這股沖動可以說是勇敢，也可以說是莽撞。

可能冒昧，可能突兀，但随心。

老實害羞的譚楚似乎從進門那一刻就已經将多年的思念凝聚成勇氣，他是他，也不是他，是新的他。

新的他亦是他。

譚楚上前掐斷了季婕的煙。

“少抽些，對身體不好。”譚楚不抽煙，皺了皺眉頭。

“不抽煙，抽你啊。”季婕開玩笑的說。

她不能，也沒必要告訴譚楚，這些年，全靠着煙酒不離身，才足以讓她等到他的歸來。

她是戒不掉的。

煙是她的瘾，譚楚也是。

“那你抽我，别抽煙了。”譚楚弱弱的說。

哪怕沖動，譚楚仍舊是那個溫柔的譚楚。

季婕猛地站起撲過去，譚楚順手接住，唇附上唇，交纏不清。

季婕終于吸到了她的貓薄荷。

最後季婕還是沒有收下那張卡片，她不需要，她隻需要人。

相反譚楚剛回來反而更需要幫助，無論金錢，還是資源。

但隻要季婕有的，她就會甘願奉上。

夜晚總是迷人的，烏雲遮擋住月光，妖魔鬼怪夾雜在行人當中，讓人們無盡的釋放。

隻是天亮了，人又是人，不越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