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和劉主管在門口把客戶送走以後，吐了口氣。

不是劉主管要帶他出來的，是他自己要跟着出來的。

思考了一下午，季凡仍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見譚嘯，畢竟他的臉皮薄。

總歸是不知道再怎麼去開口的。

季凡知道其實沒什麼的，但是他就是尴尬。

如今季凡犯的錯，折磨的确是譚嘯。

季凡和劉主管告别坐地鐵回家，地鐵轉公交後停在了一站，到了下晚自習的時間，上車的學生還挺多。

季凡坐在座位上漫不經心的看着車窗外。

隻見說是出差的姐姐身邊跟着個男人，和上次見到的不是同一個人，兩個人手裡提着幾個購物袋，有說有笑的走着。

不過季凡倒是沒有上一次驚訝，也沒有想要打擾對方的意思，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兩人走進了前面的小區。

季凡突然意識到，姐姐不是喜歡那些人，隻是追求新鮮感罷了。

不怪季凡這麼想，畢竟季凡兩次見到的人都不一樣，并且在季婕那裡得到了官方認證——她身邊不止一個人。

這個小插曲沒在季凡心裡占據什麼分量，畢竟現在有更讓人難為情的事情在等着他。

直到站在電梯裡，季凡還是猶豫着要不要到對門去。

想了想還是作罷。

季凡沒想到的是，譚嘯家的大門大展着，甚至怕風吹的關住，特意在門前放了個凳子。

這下季凡就不用考慮要不要過去了，門鎖開門會發出聲音，譚嘯肯定是知道自己回來了。

不由得自己不去。

季凡沒想到譚嘯一開始本就不是打算聽到他開門聲才知道他回來，而是電梯聲。

一層兩戶刷卡的電梯，季婕不會過來，隻有他和季凡。

所以譚嘯幹脆就拿着凳子坐在了門口。

剛好短視頻刷到簡易版蛋糕的制作過程，譚嘯想着，總得哄一哄人，于是便進廚房忙去了。

不過還是留了神聽着門外的聲音。

以至于在季凡猶豫的片刻，譚嘯就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

“回來了。”

“嗯。”

“那個......”還沒等譚嘯說完，季凡便打斷。

“一身酒氣，我先去洗個澡。”

說完頭也不回的竄進了家門。

譚嘯挫敗地站在原地。

等季凡洗完澡擦着頭發走出來，譚嘯已經在沙發上坐着。

走都走出來了，季凡也不好再退回去，隻能轉身去廚房那瓶冰水。

順理其章的給譚嘯拿了一瓶遞給他，似乎也沒多尴尬。

季凡坐在沙發另一頭安靜的喝水，譚嘯拿着水沒說話。

譚嘯似乎也尴尬，季凡突然發現。

經常尴尬的人都知道，如果有人也尴尬，那麼自己尴尬的程度會低很多，甚至可能主動破局。

譚嘯确實尴尬，但凡是旁人，公事公辦就好了，但是季凡不是。

他不知道季凡現在是想罵他還是怕他，要是想罵他倒好，可譚嘯心裡也沒底。

今天早上季凡出辦公室的時候，他看到了，季凡的眼睛紅了。

兩個人都自己琢磨自己的不敢開口，隻是太在乎對方了，怕在對方氣頭上說點什麼更令對方氣惱。

季凡開口：“姐夫，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