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嘯垂眸看向季凡,眼裡籠罩了一層暗色,外面的天空尚有星星點綴,譚嘯的眼裡一片漫長無垠的黑暗。
季凡自己哄好自己,轉身調了過來抱住譚嘯。
季凡認命了,他沒辦法不喜歡譚嘯。
他現在隻能寄希望于季婕真的不會再回頭,一想到自己的情感隻能卑微到撿漏别人剩下的,甚至還要提防着随時會被收走的可能性,季凡就忍不住自我唾棄。
甚至自我厭惡到反胃,可他抱住了譚嘯,似乎給自己吃了顆胃藥。
實則季凡知道自己吃的隻是去痛片,反胃短暫的平息,誰也不知道最後會不會胃穿孔,這是運氣的問題。
不管以後怎麼樣,至少現在,今天晚上,譚嘯是自己的。
譚嘯輕撫着季凡的後背,無聲地安慰着。
“那你不許在我在的時候想姐姐。”
果然,季凡還是忍不住唾棄現在的自己,卑鄙,無恥。
譚嘯聽着季凡哽咽的聲音,低頭看着眼睫微顫的小孩兒,歎了口氣。
他不能,也不應該這麼委屈小孩兒的。
譚嘯低頭抵住季凡的額頭,“乖寶兒,你和你姐姐不一樣,你不需要和她作比較,她和你比不了一點兒。”
“對于她我隻有法律層面應盡的義務,但是你是我的乖寶兒。”
“你的喜怒哀樂對我來說都至關重要,隻有你是最重要的。”
季凡沒回話,他還是理智的,但是他已經不想再為了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做垂死的掙紮。
有什麼關系呢,哪怕沒有法律層面上的肯定,哪怕男人床上的話聽聽就好了,這都有什麼關系呢,自己真的需要這些抓不住的東西嗎?
隻要當下人是自己的不就好了嗎?
季凡自嘲的笑了笑,不是他非要自輕自賤自己,可現在的他的所作所為就是将自己放在了一個輕賤的位置上。
譚嘯知道季凡會胡思亂想,可也沒想到季凡能亂想到這個份兒上,簡直可以自己上演一場苦情戲。
譚嘯發誓,要是他知道,他甯可違約也要說清楚。
哪有什麼心有靈犀,有的不過是一再忍讓。
季凡索性破罐子破摔,擡起憋得紅撲撲的臉蛋,緊緊的擁着對方,仿佛用盡畢生氣力一般,不由分說的吻了上去。
譚嘯由着季凡胡來,在季凡力竭後輕輕地碎吻着,安撫着季凡的情緒。
“乖寶兒......”
每一聲的呼喚對應每個吻。
季凡抓住譚嘯的衣襟,閉着雙眼也掩蓋不住身體的顫抖,對自己的不恥感愈發強烈,但自己和譚嘯親吻的契合度愈發上升。
季凡的身體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中,他們的身體貼合在一起,雙方的呼吸變得灼熱。
明明語言此時已是最無用的東西,可譚嘯的一聲聲呼喚,讓季凡的靈魂激起波瀾蕩漾。
譚嘯發現季凡一直是閉着眼睛的,雖不知季凡内心所想,但仍下意識的哄着對方。
“乖寶兒,睜開眼睛。”
季凡不敢,他怕在譚嘯眼中看到這個卑鄙的小人。
譚嘯也不催他,就這麼一下又一下的吻在季凡的眼皮上。
直到季凡受不了睜開眼睛,對上的是一雙溫柔、充滿愛意的眼神。
“乖寶兒,我想親你。”
季凡霎時間紅了臉龐,“你...你說出來幹嘛,你又不是沒親。”聲音越發小聲。
“可是我的初吻是乖寶兒先下手的,我都沒搶先一步。”
季凡沒理會譚嘯故作委屈巴巴的聲音,他的腦袋裡現在就倆字。
初吻?!
譚嘯可不等他反應的,把唇湊到季凡嘴邊,不停地摩擦,時而輕咬,“我不管,你必須得主動讓我親,我這可是初吻。”
說得好像誰不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