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不出去換啊?”方憶小聲問。
秦俞行就知道這小家夥肯定會偷看,這才故意直接站在床邊換。
“這是我的房間,你覺得我在哪換合适?”秦俞行語氣多了幾分笑意。
方憶臉色微紅,不動聲色地翻了個身,背對着秦俞行,小聲嘟囔:“我還在這兒呢,你也太沒警惕心了。”
秦俞行随意道:“對你不需要有警惕心。”
方憶蹬了一下被子表示抗議,随後又蜷着身子把頭埋進被子裡。
秦俞行的被子上滿是他的信息素,方憶全然被包裹着,整個身子都懶懶散散的,怪不得睡得那麼舒服。
秦俞行直到現在隻方憶這是害羞了,換好衣服就去健身了,沒再逗他。
這麼一鬧方憶殘存的睡意也消散地差不多了,躺在床上會想着這兩天發生的事,總感覺走向好像不太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方憶覺着兩個人之間好像突然暧昧了起來。
他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五月十一号。
不對啊,發情期還得再過一段時間呢。
雖然不知道秦俞行的易感期是什麼時候,但像他這樣的人應該能把信息素控制得非常好,所以肯定不是信息素的問題。
那問題出在哪呢?
秦俞行最近總是有事沒事說一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次數多了方憶難免聽進去一些,也容易多想。
方憶歎了口氣,他該怎麼樣才能改一改這老東西的毛病。
……
上午開完會,秦俞行還記得早上臨走的時候方憶說想吃他做的鹽煎肉,平日裡堪稱勞動标兵的秦俞行看了眼時間,動了想早退的心思。
剛給阿姨打完電話說中午不用過來做飯,秦俞行缺還是被不速之客絆住了腳。
“這麼久沒來公司,都不知道你的助理換了,陳全呢?”秦仁通假意輕叩了下門,沒等秦俞行開口就自顧自推門走了進來。
“二叔來找我有什麼事?”
秦俞行最讨厭與秦仁通虛與委蛇,更何況跟他中間還隔着血仇,自己前兩年剛繼任的時候秦仁通還能跟他裝上一裝,至少表面上還有着和諧的假象,這兩年秦俞行找到不少當年那件事的證據,陸陸續續把相關的人都送了進去,秦仁通這才有些坐不住,好幾次險些撕破臉皮。
但老爺子還喘着氣,他還不能對秦仁通下手。
“你看看你也不小了,二叔也是替你操心,一直以來也都替你留意着合适的omega,這不是柳家老幺回來了,之前聽你父親他們也說過你們兩個小時候也玩過一段時間,算得上是發小。現在人剛回國,你找個機會跟小柳聚一聚,聯絡聯絡感情。”
秦仁通一臉苦口婆心,好像自己因為秦俞行的人生大事有多夜不能寐一樣。
秦俞行冷冷道:“不勞二叔費心,這件事我父親他們都不說什麼,二叔也不用太挂懷。”
秦仁通面色一僵,臉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俞行啊,你不能這麼想,咱們秦家的公司還在你手裡,你要是不留個孩子那公司回頭不就拱手讓人了嘛。”
秦俞行心裡一嗤,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肯定正中秦仁通的下懷。
秦仁通自己是無精症,到了如今這個年齡也沒能跟妻子生出來個一兒半女,但他在商業經營方面卻手段豐富,雖然也無所不用其極,但秦老爺子自己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兩個人在這方面倒是一模一樣,因此秦仁通哪怕沒有孩子,老爺子都還是看重他的。
但誰都知道,秦老爺子終歸也是個死闆的人,秦仁通沒有後代每天過地都十分不安心,他怕秦老爺子死,又怕老爺子不死,兩邊慌張,自己留了一堆後手。
但他的這些後路也被秦俞行這兩年差不多摸了個七七八八,秦仁通突然要求自己跟柳家來往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這個柳家老幺有問題。
秦俞行心裡冷笑一聲,平靜道:“多謝二叔記挂,柳家那邊我會聯系的,這段時間爺爺的身體好了一些,我正想着這幾天抽個空去看看他老人家,二叔也有段時間沒去了,不如明天就一起過去一趟。”
秦仁通歎了口氣裝作哀恸:“還是你有心,二叔也老了,就盼着你爺爺再多堅持幾年,身體健健康康的。”
秦俞行挂着得體的微笑,表情莫測看着秦仁通。
“那明天二叔就先過去,你這邊忙完再去,不急。”
秦俞行說了聲好。
“柳家那邊别忘了,我看小柳這兩年出落地越來越好看了,你肯定會喜歡,你知道二叔也沒個一兒半女的,你也算是二叔半個孩子,到時候結了婚抓緊要個小的,二叔的心就落地了。”
秦俞行有些不太耐煩,他看了眼時間,再不回去就要趕不上給方憶做午飯了,于是随便應付了秦仁通兩句就送了客。
果然,剛把人送走就接到了方憶的電話。
秦俞行心想,真是個小饞貓,一會兒都等不得。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了方憶有些軟糯的聲音。
“秦俞行,要不你中午就先别回來了,我又不想吃鹽煎肉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俞行一聽方憶在裝乖就知道這小祖宗又作妖了。
秦俞行:“怎麼又不想吃了?”
方憶的聲音有些虛:“我已經吃飽了……”
秦俞行:“你叫了外賣?”
現在還在保密期,他們現在的住處除了秦俞行的心腹跟方家人沒有一個外人知道,任何一個小纰漏都可能會釀成大錯,想到這裡,秦俞行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沒有沒有!我沒有點外賣。”方憶趕緊反駁,“其實……是我自己做的。”
秦俞行心裡一咯噔,他早就警告過方憶不準開火,怎麼晚回去一會兒就又不聽話了。
秦俞行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語氣也不自覺嚴肅了起來。
“方憶,我以前跟你說過什麼?”
方憶一聽語氣不對就覺得要完,現在看着廚房滿地狼籍後悔也來不及了。
事到如今也隻好破罐子破摔了,方憶抽了下鼻子理不直氣也壯:“反正我就用廚房了,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回來不能再罵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