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憶沒看出來這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隻是感覺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好像有點怪怪的。
看到秦俞行過來方憶就沒有繼續待在這裡,弟弟是已經變了心的,他也不想影響他們兩個人的獨處,誰會想當一個電燈泡呢。
“那我就先走了。”方回笑道。
秦俞行進來時方回看到了弟弟投向他的目光,方憶看着方憶不由得心情複雜,伸出手撸了把弟弟的腦袋。
“要記得哥哥跟你說的話。”
方憶沒有駁他哥的面子,點了點頭:“嗯。”
聽到方回的話秦俞行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沒出意外,他就是趁這機會跟方憶說了什麼,而且他有預感方回就是在妨礙他們。
秦俞行面帶微笑把人送出了門,回來就觀察着方憶的表情,希望方憶并沒有被方回說的話給影響。
方憶身上的婚服西裝還沒有換,他拿着事先準備好的衣服正準備去換時才發現秦俞行似乎一直看着自己。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方憶不解。
秦俞行瞬間收回剛才的目光:“隻是頭發有點亂了,沒事,晚宴前再處理吧。”
“啊,亂了嗎?”方憶聽了秦俞行的話進更衣室照了鏡子,“是有點,可能是被我哥摸亂了。”
秦俞行輕輕蹙眉,又是方回。
方憶換了一身舒适些的衣服,雖然很喜歡那套婚服但是到底是西裝,他長這麼大就沒穿過幾次西裝,總覺得被條條框框束縛住了,但這套西服不一樣,不僅僅在于是他們兩個結婚的婚服,更重要的是它是秦俞行親自設計的,他将脫下來的西服小心地放在一邊。
沙發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方憶還沒從更衣室出來,秦俞行不好進去。
“你的手機。”秦俞行紳士提醒。
“你看一下是誰打的電話。”方憶聲音絲毫不慌,大大方方讓秦俞行幫他看。
得了允許秦俞行才看向方憶的手機,看到來電人的時候他不由得生出一絲不悅。
“是誰?”方憶問。
“聯系人顯示是蘇師兄,是你的朋友嗎?”秦俞行壓下情緒,讓人聽不出任何不對。
“哦,軒哥啊,是我這邊邀請他了但是之前他突然有事好像說來不了了,等我去接一下。”
這個“蘇師兄”他怎麼會不認識,當初方憶在芬國上學時這個蘇回軒是他同學校但不同專業的研究生,也是方憶的追求者。
他調查過這個蘇回軒的背景,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明明有家産要繼承卻不知道怎麼讓家裡人同意他去搞醫藥科研的。當初這小子找理由約方憶出來表白的時候還是他大半夜把人送過去的。
那個時候他還沒跟方憶定下關系,結果就看到那小子帶着方憶去不遠處的樹邊路燈下一通表白自己的心意,而自己又沒有立場制止,隻能靠在車邊看着那兩個人抽煙。
但是那次方憶拒絕地很徹底,這個蘇回軒之後也沒了動靜,後來兩人确定關系他問方憶時才知道這人被拒絕後就漸漸地不再聯系他了,似乎是連朋友都不準備做。
現在又是什麼情況?本應該這輩子或許不會再見的人卻突然有了聯系,而且方憶剛剛還叫他“軒哥”,秦俞行眼神多了些愠怒。
方憶迅速收拾好出來接通電話。
“喂,軒哥?”
“小憶,我已經到了你這邊了,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沒有觀禮,現在有時間嗎?我給你們帶了禮物。”蘇回軒邊走邊說聽着似乎也是剛到沒多久,聲音有些不穩。
“啊你到了嗎?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接你一下。”方憶有些意外,還有些尴尬,因為當初因為蘇回軒說來不了的時候他也就沒有給他發請柬,而他們不論是婚禮還是晚宴都需要請柬才能進。
現在就算發電子的顯然也有些不合适了,人家一看就是擠出時間緊趕慢趕來到這裡的,不論是作為主家還是作為朋友都沒有把人晾在那裡的道理。
挂了電話方憶就對秦俞行說:“他是我大學的師兄,我出去接一下他。”
方憶說完扭頭就要走,被秦俞行一把拉住胳膊。
“我陪你去。”秦俞行說,“既然是朋友,我自然是要跟你一起照顧好的,我們的關系不能被别人看出破綻。”
秦俞行本不想在今天再提起協議的事,這無異于揭自己的傷疤,但是今天的“閑人閑話”實在不少,他隻好搬出底牌。
方憶平靜接受,心裡苦笑:“行,軒哥人挺好的,不用太擔心。”
但是說完又覺得委屈,秦俞行總在時不時地提醒他,他自己當然知道這隻不過是一紙合約,好讓他知道自己喜歡上秦俞行好像在自取其辱。
從休息室到婚禮現場登記處距離并不算近,方憶因為生着悶氣步伐快了些導緻中間隔了兩步的距離,故意沒有跟秦俞行并肩走,氣氛一時間有些低沉。
而方憶現在發的小脾氣在秦俞行眼裡就是因為蘇回軒而跟他生氣,内心也壓着沉悶。
“賓客名單上并沒有他的名字。”秦俞行好似在解釋自己剛剛那麼說的理由。
警惕被人看出來是正常的,不熟悉的人自然要更加提防一些。
話進了方憶耳朵裡卻變了味道,他的悶氣瞬間就化為一肚子火。
“怎麼?我難道連邀請别人的權利都沒有嗎!”方憶站定轉身看着秦俞行語氣強硬。
“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