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憶說要回去睡覺,但真躺到床上他又睡不着了,睜着大眼望着天花闆發呆,秦俞行還有些事要忙,把他送回來之後就又離開了。
方憶平躺在床上伸出手看着指間迤逦的紅寶石思緒良多,他想起秦俞行半跪在地将它套在自己手上後的那個吻。
心神大亂,方憶把臉埋在枕頭裡,蓋着被子身體緊緊地蜷縮在一起好半天。
方憶早上的時候就跟幾個朋友見了面,朋友們知道方憶嬌貴的性格,怕他太累就讓方憶專心準備婚禮就行不用招呼他們,方憶推辭兩下也就從了命,想着晚宴過後再聚也可以。
還有兩個小時就要去準備去做晚宴的造型了,方憶光是想想便有些累,他打開手機訂了個鬧鐘,想着趕緊睡一會兒,能睡多久是多久。
而有些人定了鬧鐘卻忘記把鈴聲打開,就這麼愉快地睡過了頭。
秦俞行去跟秦家幾個長輩聊了會天,秦家一個大家族根深盤錯,每個人都唯利是圖,說起話來恨不得處處給你埋坑,饒是秦俞行這樣的人應付久了也會覺得疲憊。
如果不是要辦婚禮秦俞行是真不願意跟這幾個老頑固有聯系,所以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時候他就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他就接到了紀非的電話。
“秦總,夫人的電話打不通啊,現在準備做晚宴的造型了。”丁一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着急。
“知道了,我去看看。”
秦俞行挂了電話便加快了車速,一邊開車一邊給方憶打電話,果不其然沒有人接。
到家時秦俞行沒聽到方憶的任何動靜,他慢步向方憶的卧室走去,輕輕開了門,果然人睡得正香。
雖然他也想讓方憶接着睡但再不起來時間确實有些來不及了,他便狠下心去叫人起床。
“小憶,起床了。”秦俞行俯身輕語,磁性的聲音低沉好聽。
方憶翻了個身面向秦俞行那邊,幾秒後忽然睜開眼睛跟秦俞行對視上來。
“啊,幾點了?”方憶驚慌地就要去看手機,打開你看下午四點十三,不僅如此還有好幾個丁一舟和秦俞行的未接來電。
“我定了鬧鐘的。”方憶下意識巴巴地看向秦俞行想自證清白。
方憶翻騰了下手機,發現問題所在後才略有些尴尬地說:“我好像……忘記開鈴聲了。”
“今天辦婚禮嘛,我嫌手機鈴聲來着耽誤事,你也不想正宣誓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對吧。”方憶說完還悄摸瞟了秦俞行一眼。
“沒事,現在穿好衣服起床吧,造型師在等着你。”
“好。”方憶連忙從床上下來,随便收拾了一下便跟秦俞行去做造型。
紀非站在門口望眼欲穿,看到老闆跟老闆娘過來的時候整個人才松了口氣,本來時間安排地就比較緊,因為方憶遲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一下子就打亂了團隊的節奏,休息室裡一時間兵荒馬亂。
方憶着實有些過意不去,如果不是自己忘記調手機鈴聲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餓不餓,現在晚宴的一些食物已經做好了,餓的話我讓人先送一些過來。”秦俞行看出來了方憶的愧疚,去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方憶一天到現在隻在早上的時候吃了個奶黃包,到現在都沒覺得餓意,中間秦俞行也問了他幾次,但可能是到了正式婚禮,緊張的感受不斷刺激着他的腎上腺素,讓他直到現在都處于興奮中,自然也就不覺得了。
“算了,我先不吃了,反正晚宴就快開始了。”方憶看了眼時間也不想再多麻煩。
秦俞行沒繼續勸,他注意到方憶在做造型的時候打了好幾次哈欠,晚上一定早點結束讓方憶去補覺,今天确實辛苦他了。
臨晚宴開場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方憶跟秦俞行兩個人的造型終于做完了。
秦俞行換下婚服穿上了西裝馬甲,相比起來更随意但又不失高貴,少了禁欲的氣息,不會像平常一樣讓人覺得難以接近。這身衣服也更好地突出了秦俞行寬肩窄腰的身材,甚至能隔着襯衣一眼看出他的手臂肌肉。
而方憶則是換了一套稍微休閑一些的白色西裝,版型上不會像那套婚服一樣拘謹,領口的兩處粉色百合花紋也讓他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年輕人的活潑,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像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貴公子。
紀非沒忍住偷偷拍了好幾張,淚眼婆娑地看着兩人心想這輩子能給這兩個人做妝造這輩子也算是無憾了。
秦俞行看着唇紅齒白的方憶滿意地點了點頭:“很适合你。”
從昨天排練開始秦俞行就不斷地鼓勵他誇贊他,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憶有着不自然地抿了下嘴,急忙轉移話題:“走吧走吧,晚宴都快開始了,一會兒那邊又要趕不上了。”
小貓經不起人誇,一逗就跑,秦俞行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
……
賓客們陸陸續續開始進場,方憶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個城堡并不是露天的,而是智能化的自動頂,原本神聖不可侵犯的婚禮城堡搖身一變成了富麗堂皇的晚宴。
精緻華麗的城堡裡,擡頭便可透過玻璃看到漫天的星空,賓客們都挂着得體的微笑杯觥交錯。
秦俞行帶着方憶跟幾個親朋推杯換盞,也不乏一些合作夥伴過來侃上兩句,既是宴會又是名利場。
作為今天的其中一位主角,方憶本應跟秦俞行一樣舉杯飲酒,但在晚宴開始的時候秦俞行就交代他不要喝酒,所以就派陳全跟在他身後全程給他倒葡萄汁。
接到任務的陳全覺得自己責任重大,心裡默默感歎秦俞行别太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