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憶跟着柳晚音一起上了車,駕駛位上坐了一個中年男司機,他們兩個人坐在後面。
車子剛行駛出鬧區,就在方憶逐漸放下防備時柳晚音一直放在口袋裡的手突然伸了出來,用一塊紙巾大小的東西捂住方憶的口鼻。
方憶反應不及,幾秒後全身癱軟暈了過去。
終于把人搞定了,柳晚音的身體也有些撐不住了,往後靠着休息。
“需要跟蘇先生彙報嗎?”一直默不作聲的司機突然問。
柳晚音擺擺手,說:“随便你。“
今天是他跟蘇回軒約定好的最後期限,他已經因為身體原因拖了一陣了,今天再不行動蘇回軒是不會繼續給他治療的。
這三個月他全憑各種醫療手段才勉強吊着命,可能是上天給她的懲罰,那個孩子在出生後沒多久就查出來腺體發育缺陷,又因為太小不能接受人工信息素的介入,隻有母體的信息素提取液能才能促進他慢慢發育。
如果一直放任不管的話,醫生直言這個孩子活不過一歲。
可他本來因為生産大出血而身體虛弱,自身要快要無法顧及了,他和自己說要不就算了,反正自己不要他,他是死是活跟自己也沒關系。
可每當看到那個孩子一雙稚嫩的眼睛看着自己咯咯笑的時候,他心裡那點所剩無幾的母愛就像被喚醒了一般。
他請求蘇回軒讓人抽他的信息素提取液,每周三次,三個月下來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現在俨然一副瘦骨嶙峋活不長的樣子。
蘇回軒不想做虧本生意,就催着他趕緊行動,起碼他現在行動還勉強正常,拖着拖着哪天人沒了豈不是虧大了。
司機給蘇回軒打電話把情況彙報了一遍,蘇回軒不知道跟他交代了什麼,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柳晚音還在閉目養神。
路線是他們提前計劃好的,途中經過高速,省道,甚至有農村的鄉間小道,離他們目的地越近他們就越在偏僻颠簸的小路走,為了保險些途中還還換了不少□□。
其實他們做的這些如果真地想調查的話也滿是漏洞,但蘇回軒這麼做并不是想讓秦俞行一輩子找不到他們,而是想拖延時間。
六個小時後,車子緩緩在一座居民樓的角落處停下了,這裡陰暗潮濕,因為即将拆遷的原因,幾乎沒有什麼人還住在這裡,他們終于到達了目的地跟蘇回軒彙合。
柳晚音在後半程時就快撐不住了,一下車就暈了過去,蘇回軒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便讓人給他擡走了。
方憶還在後座昏迷着,蘇回軒身體探進車裡,看着他心心念念的人,臉上是無限滿足,隻是方憶口袋裡一直震動的手機實在讨厭。
他把方憶的手機掏了出來,看了眼來電提示。
【老公】
蘇回軒冷笑一聲,随手關了機把手機扔了。
無關緊要的人都去一邊,現在是他的享受時間。
“蘇先生,真的沒有問題嗎?他到現在都沒有清醒的迹象。”司機忍不住發問。
蘇回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懷疑我的作品?”
他做出來的各種下三濫的藥除了秦俞行那次出了意外,剩下的都可以稱之為完美。
司機連忙搖頭說:“不敢不敢。”
蘇回軒說:“好了,别在這裡停地太久,按照我之前說的,重新換輛車繼續開,能拖多久是多久。”
司機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不是換車牌嗎,怎麼這次是換車呢?”
蘇回軒不耐煩道:“讓你換你就換,兩輛車長地也一模一樣,有什麼區别?不是說了現在需要的是争取時間,多給秦俞行那邊使些障眼法,你以為他很好對付嗎?”
司機低聲下氣地應了兩聲,兩隻手搓着,于是谄媚:“蘇先生,那之前說好的兩百萬……”
蘇回軒把方憶從後座上抱了下來,小心地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他的眼神一秒沒有從方憶沉睡的臉上挪開,司機說的話他也随口敷衍着。
“知道了,一會兒就打你卡上了。”
得到答複,司機感恩戴德地道謝了一番,而後開着蘇回軒給他準備的另一輛車走了。
他還特地看了一眼,兩輛車确實一模一樣,新舊程度和車身上的痕迹都像是複制粘貼一樣,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司機沒有多想便開車走了,這處居民樓本來就位于這個偏遠城市的郊區,再往前走差不多十分鐘就是一條省道。
因為路上根本沒有幾輛車,所以路上開得很順暢,配速也很高,意外來臨的時刻總是猝不及防,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有一輛車超了他,别在了他的車前面。
司機一下子就慌了,大喊大叫着去踩刹車。
刹車失靈了,一聲巨響,兩聲爆炸,瞬間便起了火,半個小時後警鈴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