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憶緊緊攥住這身病号服的衣角,理智告訴他不能就這麼相信蘇回軒的話,他還是要問一下秦俞行,最好的辦法就是他自己恢複記憶。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先逃出去,不然真就要連腺體都保不住了。
方憶收起泛濫的情緒,思考自己接下來要怎麼辦。
手機現在也不在身邊,他全然斷掉了與外界的所有聯系,隻能另想辦法。
蘇回軒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警告道:“不要想着逃跑,跑不掉的。”
他說:“你這幾天就乖乖呆在這裡,别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等事情辦好我想辦法帶你走,等換完腺體,你跟秦俞行的那些過往我就不再跟你計較了。”
方憶緘默不語,一個眼神都沒分給蘇回軒,氣氛就這麼僵持着,最後蘇回軒起身離開。
蘇回軒走後方憶便下了床,門是被鎖住的,窗簾雖然能拉開,但是窗戶卻是封死的,除非外力,否則他根本無法走出這個房間。
搜尋一圈後方憶又回到了床上,既然沒有辦法那就隻能先靜觀其變,他看了眼無名指上戴的戒指,眼神黯淡些許。
如果他能逃出去的話,等到秦俞行回來他一定要問清楚蘇回軒口中的那些事,但是如果自己最後沒逃出去,真地要被迫做腺體置換的手術地話……
那就跟他們魚死網破好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時間,終于有人打開了房門,方憶立馬坐起身站了起來。
是柳晚音,他竟然還敢過來?
他端着餐盤走了過來,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吃飯吧。”柳晚音開口便是淡淡的死寂感,仿佛看破了一些,沒了生的欲望。
柳晚音這次沒戴口罩,方憶這才看清他現在的模樣,泛青的臉頰已經瘦地凹陷進去,嘴巴慘白,印堂發黑,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沒多長時間了,跟以前人前光鮮亮麗的他相比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人。
如果不是他親眼看到,他一定不會相信曾經風光無限的柳晚音如今變成了這般模樣,還真是讓人唏噓。
“你生病了嗎?”方憶忍不住問。
柳晚音咳了一下,點了點頭,但沒有多說什麼。
“你為什麼要把我騙到這裡來?你是怎麼跟蘇回軒有勾結的?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方憶氣憤着把心裡的疑問一連串全都問出了口。
柳晚音把餐盤放在下轉身就要走,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的意思。
方憶上前一步抓住柳晚音的肩膀,觸感驚悚,好像直接摸上了一具屍骨。
“所以你是來找我算賬的嗎?”柳晚音淡淡道。
方憶主動開了條件,“如果你幫我逃出去,之前的事都可以一筆勾銷。”
柳晚音并不想跟方憶說太多,他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力氣,他試着掙了一下肩膀,沒有掙脫。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柳晚音長舒了一口氣,站在原地等着方憶松手。
“你是不是有把柄在蘇回軒手上?”他問。
“别費心思了,我不會相信你們中間任何一個人的。放開我,我還有事。”
柳晚音伸手用力推開肩膀上方憶的手,方憶好不容易等到有人進來,他不可能就這麼讓柳晚音離開,混亂中他一把拉住柳晚音的後領。
緊接着他便看到了柳晚音後頸上千瘡百孔的腺體,上面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針眼,原本鮮活的腺體也萎縮地不成樣子,讓人看地生理不适。
“你的腺體……”方憶倒吸一口冷氣,松了手。
柳晚音看了眼方憶整理好衣服便離開了這裡,并沒有絲毫解釋的意思。
方憶有些被吓到了,他當然能看出來那些針眼意味着什麼,柳晚音在抽信息素提取液!
可信息素提取液一般用在家人或者伴侶身上,他為什麼要抽取,而且不顧自己的身體抽這麼多,他是要救誰的命嗎?
方憶腦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想,如果這個猜想是正确的話,那麼他可以争取一下柳晚音的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