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為何,明文反而不在這。
掃視了一圈,唯獨沒有看到明文仙君的身影,虞鴉略感疑惑。
就在此時,一聲惡聲惡氣的聲音響起:“喂,看什麼看!能不能别耽誤大家時間,趕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出來。”
虞鴉動作一頓,視線回轉,看向出聲那人。
肩披金甲的粗眉仙官見虞鴉的目光轉來,下意識退後半步,旋即面色漲紅,朝虞鴉方向上前兩步,惡狠狠地瞪回去:“幹嘛?想打架?!”
?
虞鴉微笑:“怎麼會?隻是這位仙官,怎麼看起來……對我有意見?”
距離虞鴉不到三丈的那金甲仙官聞言瞬間暴跳如雷,他咬牙切齒,好像虞鴉說了什麼過分的言論般,
“你說什麼?!”
見狀,虞鴉一時茫然,她也沒說什麼吧,隻是問一句意見至于這麼大反應嗎?
“你……你你你!該死的!你居然根本沒認出我!”
虞鴉目光求助地落到其他衆仙身上,隻是不是躲避,就是一副忍俊不禁,亦或是看好戲的模樣。幾位交好的仙官紛紛攔住他,好說歹說,架胳膊架腿,好不容易才勸住那脾氣火爆的仙官。
沒從他們身上獲得什麼有用的信息。
虞鴉遲疑地望向正在整理金甲的仙官,試探道:“你是……”
那仙官怒瞪雙眼,惡狠狠道:“你想清楚再說!”
此次上界,虞鴉不願做過多糾纏,隻想速戰速決,回下界青崖間去。
沉吟片刻,她試探地叫出一個名字:“……丁不凡?”
周圍一靜,随後遠處一個聲音傳來:“……我在這。”
衆仙紛紛讓開,露出一個摸着鼻子苦笑的仙官身影。
金甲仙官睜大眼睛,指着虞鴉鼻子的手指微微顫抖:“你!……簡直欺人太甚!”
周圍衆仙看虞鴉的目光逐漸怪異,不少神仙竊竊私語,問二人有何仇怨。
虞鴉努力保持微笑,心道我也不知道,一邊耳朵聽到不少消息。
仙官1:“……他們是同一屆白麓苑弟子,當初那場弟子大比喬青陽被她當衆羞辱,從此閉關苦修……”
哦,原來叫喬青陽啊。
虞鴉恍然。
心道:還是沒有印象。
仙官2:“……什麼羞辱?”
仙官3:“诶,你是下界來的,你不知道,當初這位在白麓苑那可是跟混世魔王一般!”
仙官4:“對對對!一個人打我們全苑,還把在場的所有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位顯然是與虞鴉同屆的幸運兒。
“嘶——恐怖如斯!”
虞鴉:“……”
諸位仙官,你們聊天都不用密音入耳嗎。
“诶?等等——”
有仙官發現了盲點,“既然她那麼厲害,為什麼連手下敗将都飛升了,她沒有飛升啊……”
“……這?”回答的仙官一時遲疑。
“你說誰手下敗将!!”
喬青陽一聲厲喝,精準地将目光鎖定衆仙中的某人,眼中簡直要噴火。
殿内一陣騷動。
眼見又要亂起來,一道聲音重重壓了下來。
“好了——”
頓時,衆仙皆靜默,道:“子虛仙尊。”
子虛仙尊撐着腦袋,歎了一口氣,道:“讨論紫英叛逃一事罷。”
“是——”
虞鴉施了一禮,起身後緩緩将前因後果講出,不過特意隐去了東君和進入左父墓中所見所聞。
許久後,待虞鴉講述完畢,她擡眸望向殿中懸吊的一枚真言珠。
真言珠靈光微動,片刻後閃過一道白光,代表虞鴉所言不虛。
見狀,衆仙面色緩和。
“一别多年,因為一些陳年往事,鴉兒蒙冤受苦了。此次回來,就好好在白玉京待一段時間吧。”子虛有些感慨地望向下首的虞鴉,聲音難掩慈愛。
虞鴉頓了一下,依舊恭敬垂首:“是,多謝仙尊挂念。”
聞言,衆仙目光各異,卻無不圍繞着虞鴉打轉。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如驚雷炸地,橫空出世。
那聲音冷笑,道:
“仙尊如此挂念這位當年看好的弟子,卻不知這魔頭究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藐天蔑地之事!”
“……魔頭?”
聞言,虞鴉擡眼朝發聲處看去。
隻見衆仙面上無不驚訝,随着那處仙人層層褪去後,露出隊伍末尾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不認識。
虞鴉抿了抿唇,感到一絲不安。
萬籁俱寂中,那仙官冷笑着向虞鴉走近,身形不穩。
見狀,虞鴉的目光緩緩落到他的左腿上,微微驚訝。
這個仙官,竟是個坡腳。
虞鴉一邊迅速搜尋自己的記憶,一邊奇怪為何這仙官身體有損。
若非是什麼特殊傷勢,依照仙人的能耐還解決不了□□之傷嗎?
想了又想,虞鴉确定她并不認識這個似乎對自己恨之入骨的仙官,但看周圍人的表現,這人應該就是白玉京的仙官。
“仙官這是何意?”虞鴉微微蹙眉,不解地望向對方。
“什麼意思?”他冷笑道:“你難道不明白我說的什麼意思嗎?”
“或者,我該尊稱您為——”
他惡狠狠地盯着虞鴉,瞧那神态,簡直恨不得将她抽筋剝骨。
可虞鴉不記得自己得罪過這号人物啊。
衆目睽睽之下,那坡腳仙官指着虞鴉,喊出了一個曾威震三界四方,名揚九州大陸的尊号:
“大、司、命——”
虞鴉瞳孔猛縮:“!”
然而反應這麼大的何止虞鴉一人,此言一出,滿座皆驚,衆仙無不駭然失色,四散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