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出手關了竈台上的火,七月将他身上的圍裙解開,脫下後便丢在一旁,廚房裡因為烹饪食物而提升了溫度,順帶把兩人之間的氣氛也烘托的升了溫。
她的雙手摟在他的脖子上,這迫使他隻能低下身形,他的呼吸略有急促,抱着她的腰時,耳根也紅了起來。“七月,你知道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麼嗎?”克制着自己的情緒,仁王的眉頭微皺。
“比如?”七月有些明知故問,甚至還趁機撩開了他的衣擺,這吓得仁王連忙制住了她的手。
“你再這樣,我會克制不住。”他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間,隐忍着說話使得聲音都有些低沉。
同居的這一周時間裡,七月在家的每個夜晚都是窩在他懷裡睡的,他們本就是成年人,同榻而眠卻不得早就叫他忍得辛苦,哪裡還禁得住這樣明目張膽的挑唆,而七月現在明擺着就是故意的。
“我可一直都在等你失去理智。”把人拉出廚房推到沙發上,七月沒再客氣的封住他的唇,如果說仁王原本都還在糾結,那被舌頭撬開牙齒侵入後,他是徹底的放棄掙紮了,翻身将人壓在身下,他開始一點點奪回主動權。
從唇瓣轉向脖子,并順着衣領一路下滑,他一寸寸親吻她的皮膚。
七月身上原有的淡淡香味在此刻變得濃烈誘人,仁王的手遊走到後背,很輕巧的便解開了她的衣扣,掀起的衣服将她的兩隻手纏在一起,他的一隻手按在她的手腕處,另一隻手則觸碰到身前的柔軟,俯下身剛準備品嘗一口,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這一瞬間,兩個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誰?”
“野村信介。”起身查看的仁王隻看到屏幕上标注清楚的姓名,然後将手機遞給她,隻見她光着上半身坐起,接通電話後連聲線都穩定了。
可真是讓人恨的臨時來電啊,但更可恨的是他的情緒被點燃,她卻能如此迅速的冷靜下來,所以要誇她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刑事警察嗎?不服氣地靠在她身邊,仁王伸手開始在她身上亂動,當然,這樣做的結果肯定是被拍一巴掌警告,揉了揉手背,仁王無奈的歎了口氣。
“七月,就這麼走了嗎?”看着挂斷電話的七月一件件往身上套衣服,仁王的眼神漸漸幽怨起來。這算什麼?把他架到火上烤嗎?這事明明是她先挑起來的,怎麼始作俑者要先跑路了呢。
“抱歉雅治,課内有案子,所有回了家的都要回去,所以我得走了。”将衣擺攏進褲腰中,七月一邊整理儀容一邊解釋道。
“那我怎麼辦?”仁王指了指可憐的自己。
重新束好發,七月将手機放進口袋,走上前去在他跟前蹲下。“那我幫你先弄好?”說罷她便要去解他的褲子,這可把仁王吓了一跳。
“你别,啊呀,你快走吧。”如果是這樣解決,那他甯願自己來。
七月忍着笑站起來,俯身給予他一個親吻。“等我回來補償你。”耳邊的輕聲細語讓仁王起了身雞皮疙瘩,他默默低下頭,點頭答應了。
“我給你裝點晚飯。”不過即便現在堵得慌,仁王也記得七月還沒吃晚飯,湯沒炖好就關了火肯定是沒法帶的,所以他也隻能往飯盒裡裝點飯菜,然後給她塞了瓶果飲。送人出門,等車子開遠後,仁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狀态,苦惱地揉了揉頭發。“還是沖個澡吧。”不降一降溫,今天晚上怕是難過得很。
這邊的仁王考慮今夜難眠,這邊的七月用勺子挖着三兩口吃完一頓飯。
普通案子不會由野村親自打電話召回,所以她其實是為了中野原治的事回來的,會議室裡坐了三個人,七月都認識,是刑事部的一些主力精英,她作為唯一的女警,所以這會兒倒是顯眼的很。
“都到齊了?”野村進門點了點人頭,手中的電話也已經挂斷。“那就長話短說。”會議室的門被關上,他靠坐在最前的桌子上,雙手交叉環抱。“向上請示過,廳裡決定抽調幾名精幹力量去群馬參與中野原治的搜查抓捕,聯合搜查本部已經設在那兒了,你們一會兒出發,到達後聽從安排行動,廳裡對你們的要求就一個,保護好自己,特别是你長谷川七月。”
蓋上飯盒蓋的七月早料到自己會被當刺頭點名,她隻是呵呵笑笑,沒有予以反駁。
“中野原治首案犯在九州,第二案犯在群馬,再怎麼算管轄都與警視廳差了十萬八千裡,找準自己的定位最重要。我知道你和他之間的淵源很深,但青柳隆弘案和佐佐木案都有主辦警員,你去了不要喧賓奪主,明白嗎?”
“明白。”七月眨巴着眼,此刻倒是表現得十分聽話。
“所以話說回來,你為什麼不帶行李?”野村頗有些嫌棄的看着七月面前唯一的飯盒,與其他人腳邊的行李包不同,她明擺着什麼都沒帶。“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要提前收拾好嗎?”
“啊,忘了嘛。”事實上,她都還沒跟仁王說過自己要出門的事,原本是打算事後再告訴他的,但他們并沒有走到那一步。
所以隻能到了群馬再買了。
“真是太懈怠了。”野村搖搖頭,不再予以評價。
十分鐘後,四個人的小隊整裝出發,行李包依次放進後備箱裡後,七月捏着車鑰匙,挑眉看着其他三人。“你們,都不會開車?”
“哈哈哈……”藤本尴尬的笑了笑。
“抱歉啊長谷川,我們平時都是搭檔開車。”戶塚和川上也是面面相觑,互相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們三人來自不同的課,但卻十分湊巧的全都不會開車,這讓唯一的駕駛員七月沉默的眯起了眼。
她是不是應該去申請要個人來?擡頭望天,歎了口氣,七月認命的上了駕駛位。“走吧,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先去買杯咖啡。”
“我們請你喝啊。”自覺在趕行程上幫不了忙,藤本三人隻能想辦法從别地找補,畢竟四個人出行讓唯一的女性開車本來就很失禮,再不做點什麼,他們怕是要坐立難安了。
晚上九點多到達群馬縣警署時,負責接待的黑田副署長和加藤巡查長已經等了許久,一把倒車入庫,藤本三人迫不及待跳下車,十分默契地沖到花壇邊上吐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黑田和加藤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們看到駕駛室捧着咖啡下車神清氣爽的七月。
“暈車。”七月眯着眼,笑得十分歡樂。
藤本幾人當然不是暈車,事實上出發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
對于藤本、川上、戶塚三人,七月原先隻停留在知道的程度,同在刑事部卻分屬不同課内,他們四人在此之前并沒有真正合作過,所以車廂内間斷不停的聊天讓七月漸漸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