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覺得自己快炸了。
審訊室裡的犯罪嫌疑人顧左右而言它,這把他氣的夠嗆,拖拉了幾個小時依舊問不到作案工具的下落,他再也忍不下去,選擇退出這個世界,讓自己安靜一下。
回到辦公室,桌上擺着碗筷,七月把保溫桶裡的東西倒出來,聞到味道的時候宮本才想起來自己一直沒吃飯。“好餓啊。”揉了揉肚子,他一臉羨慕的從七月邊上路過,從櫃子裡拿了個杯面,拆開包裝就準備直接啃面餅。
猜猜都知道這肯定是仁王送來的宵夜,所以有時候他還是挺羨慕七月有這麼個體貼的男朋友的,就是不知道小南現在在幹嘛。
“過來吃。”
“嗯?”他的牙齒都磕到面餅上了,卻突然聽到了七月的召喚,這讓他眼裡放出了光。
“雅治給你打了計劃。”
“仁王也給我準備了宵夜?”宮本很是驚喜,這東西看起來挺好吃的樣子。
“對,所以不吃完不許走。”給自己盛了一小碗,七月把剩下的都向宮本推過去。
宮本自然是開心接受,嫌棄的把手中面餅重新丢回包裝盒中,他滿懷感動的吃上了今天的第一頓熱飯,心中也越來越肯定仁王是個大好人這件事了。
吃飽飯,宮本終于能靠在椅背上緩一緩。
“差點成了搜一第一個被餓死的刑警。”
“你就誇張吧。”七月搖搖頭,一邊把碗筷收拾好。
“所以那個大場悟,現在該怎麼辦?”
“我一會兒去聊聊天。”将保溫桶放進袋中,然後擦淨桌面,七月起身伸了個懶腰,揉了揉久坐有些僵硬的肩膀。“你去看看鑒識課有沒有報告能拿。”
“先跟你說一下,進去之後别太生氣,實在不行還是讓我來吧。”
“幹嘛,用非常手段啊?”
“那明明是特别關照。”宮本努了努嘴,審訊如果難以推進,那他也是會用些特殊手段的,畢竟這是明确肯定的嫌疑人,他隻是問些需要的情報罷了。
“脾氣不要這麼暴躁,小南可是會不喜歡的。”不過七月并不覺得有必要動手,她隻是拍拍宮本的肩,順便吐槽他一句。
五分鐘後,當七月微笑着推開審訊室的門,本來還兇巴巴的圍着大場悟的森田和小島一下就放緩了情緒。
“長谷川,你忙完了啊。”
“你們也讓大場先生呼吸點新鮮空氣,被你們一左一右的盯着,他都不敢擡頭了。”七月的聲音成功讓一直縮着脖子的大場悟擡起了頭,他似乎是沒想到被稱作男人課的搜一還能有聲音溫柔的女人,這叫他一時出了神,一杯溫熱的茶水放在了他面前,七月拉開凳子,坐在他的對面。“餓了嗎,需不需要吃點什麼?”
“你怎麼不先問問我們餓不餓?”
“給你們都泡了杯面,現在去吃正合适。”
“哈?”森田差點沒站穩,所以他應該誇她體貼嗎?
“可以也給我一個杯面嗎?”
森田覺得七月應該隻是客氣問問,但大場悟不客氣的接受了這個提議他就很不爽了。“我要不要再給你出去買份豪華拉面啊大場悟!”所以他一巴掌就拍在了桌面上,這倒是把七月的耳朵震了震。
“你輕點,你手不疼我耳朵疼。”
“我……”确實是手疼的,但森田不願表露于形,不然會顯得他很挫,直到最後他被小島推着向外去,坐回辦公室裡憤憤吸溜面條時,宮本也跟着出來了,這讓他差點被一口面嗆到。“不是,還真給他送吃的啊。”
“嫌疑人也是不能虐待的,七月說的。”
“瞎說什麼呢,我又還沒動手。”森田忍不住抗議這個說法。
“不過我也看他來氣,所以哪個杯面你們覺得最适合他?”将儲物櫃門打開,宮本看着森田和小島,三個人默契的笑出了聲。
七月托着腦袋,将已經放涼的茶水向前推了推,大場悟此刻已經被辣到涕淚橫流,她意味深長的瞥了宮本一眼,心中明白這是他們三人在辦公室裡商量出的壞主意。
看包裝盒,這似乎是她當初買了兩杯,森田吃了一次就被辣到喝了一大桶水後課裡再也沒人敢吃的那一款,作為課裡的長期滞銷産品,沒想到今天到了大場悟手中,這實在清水的外包裝很容易讓人放松警惕,遲來的辣度也讓人無法招架,所以大場悟能反應過來時,隻能伸着舌頭斯哈吸氣。
“抱歉呢大場先生,以這個包裝來說,我的同事确實沒法分辨口味反差。”
大場悟薅過水杯一口灌了下去,他的手抖了抖,這會兒也實在沒法抗議警察欺負人,畢竟如果讓他選,他可能也會以為這是清淡口味。
“不過雖然辣了一些,但您需要的我已經提供了,現在我是否可以要求您也提供一些東西呢?”
“你想知道刀在哪兒?”
“如果您能告知,自然是最好的。”七月正坐在前,雙手交疊放着,她的語氣平和,也有笑意常伴,但宮本在旁看了看,默默地向一旁挪了一步。“但您若真不想說,也無妨,室内攝像、現場痕迹等等都可以證明您是殺害内藤先生的那個人,隻是把入室搶劫變成入室殺人,被捕後拒不配合調查,多少會對大場先生您的最終審判造成不利影響,一時賭氣,可是會因小失大的哦。”
“室内攝像……是什麼?我記得他家,沒有安裝室内攝像頭。”
“您不知道吧,内藤先生在客廳靠牆盆栽裡,塞了一個隐藏式攝像頭。”
“他在監控小櫻?”
“我想應該是的。”
“真是無恥,小櫻跟他結婚十年向來溫順顧家,就連孩子都生了兩個,結果他卻這樣監控她。”大場悟輕笑出聲,似乎想到什麼可笑的事情。
七月和宮本對視了一眼,這麼聽起來好像是有什麼故事在裡面的。“據我所知,大場先生和内藤女士,從初中時起就是同學,殺了她的丈夫,不擔心她會因此難過嗎?”
“我本來沒想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