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約了工人維修破碎的落地窗,再請了家政打掃衛生,幸村家的主卧在兩天後恢複原樣,隻是不同的是,原本放着合照的位置現在空了,這讓整體布局看起來少了些溫馨。
“這把鎖并沒有問題。”查看門鎖時,鎖工須磨不禁疑惑。“這麼好的鎖就換了,不會太可惜嗎?”
“家裡遭賊了,換把鎖才能安心。”仁王站在門口督工,對于這理所當然會聽到的疑問很自然的予以回應。
“倒也是,畢竟這麼好的房子也是需要好好保護的呢。”
接過新鎖鑰匙,仁王将它收入包中,對于須磨從開始工作到結束一直能侃侃而談表示佩服,就臨時性工作來講,他确實健談了些。
“辛苦了。”關好門,兩人分别離開,須磨騎着自行車轉入巷口,直到在後視鏡中看到他的身影消失,仁王這才駕車離去。
巷内等着個女人,她雙手環抱着靠着牆,看到須磨來便重新站直。
“你要的東西。”在她身旁刹車,須磨将私藏的大門鑰匙交到女人手中,随後有幾疊現金被放到他的車鬥裡,交易順利進行,須磨心滿意足的哼着歌離開。
幸村今晚被留下做項目方案,和千織說了自己沒法回家的事,他将手機放回兜裡,專心與組員讨論方案的具體内容。
晚上八點,千織駕車從道館回家,挎上背包牽上孩子,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客廳的燈被點亮,主卧的燈随後亮起,直到十點,燈光如期熄滅。
女人戴着帽子和口罩,躲在遠處的樹叢下靜靜等待,露出手背看了眼時間,如今已是夜裡十一點。起身靠近房子,她從包裡摸出鑰匙,輕輕旋開大門鎖,摸黑進屋,目标明确的來到主卧門前。
為了方便獨自睡覺的幸子夜裡來找,幸村家的主卧是不會上鎖的,所以女人隻按了一下門把手便能進了屋,進展堪稱順利。她看着側睡的千織,從包裡摸出一把閃着冷光的匕首,右手高高舉起,發狠地向着床上的人紮了下去。
沒有捅刺到人的實感,女人驚得睜大了眼,她将被子掀開,底下是個戴着黑色假發的長條抱枕。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女人立即轉身想要逃離現場,卻被突然亮起的燈光閃了眼,下意識擡手遮在眼前,能夠适應後,她看到門前站着的七月。
“你好啊,川崎由美小姐。”七月的手指動了動,微笑着打了個招呼。
川崎沒有接話,她隻是盯着七月,眉頭微微皺起。
“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長谷川七月,我等你兩天了哦。”按流程出示證件,七月瞥了眼川崎手中攥緊的匕首。“入夜持刀入室殺人,這個行為可真夠危險的呢。”
“那個女人呢?”
“在千代田呢。”
“怎麼可能!我明明看到她帶着孩子回來的。”
“啊啦,那個其實是我哦。”将假發和帽子往頭上一戴,七月向川崎露了個側臉,正是她看到的八點回來的那個‘千織’,這讓她不免有些生氣。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本來倒是沒什麼頭緒,直到今天早上看到須磨與你的接觸。”七月總是習慣多留意一些人和事,這也讓她發現了須磨的不正常。須磨的話很多,換鎖用不了多少時間,他卻和仁王聊了許多,七月不覺得這種自來熟是應該的,所以她跟着須磨騎行離去的方向過去,見到了川崎花錢換得鑰匙的場景。
仔細查一查就能夠确定川崎的身份。
川崎與幸村在同一公司就職,年前剛剛離了婚,平時倒挺随和,卻不想背地裡會如此兇狠,這種反差讓七月覺得驚奇。“所以,為什麼想要千織的命?”
“幸村這麼溫柔的一個人,她這樣虛假傲慢的女人就沒資格待在他身邊。”
“虛假傲慢?從何說起。”七月感覺自己聽了個誣告,認識這麼多年,她倒從來沒覺得這兩個詞是用來形容千織的。
“在人前裝的可真是溫柔啊,但轉過身再怎麼叫她都不回應,這假模樣和我那個前夫一模一樣,不就是長得漂亮了點,憑什麼,憑什麼她這樣的女人能夠擁有幸村這樣的好男人?”
“……就因為這個你要殺她?”七月的臉色淡漠了一分,虧她還以為千織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她都準備好聲好氣開導一下的,結果就是這麼個無聊理由。
“我最讨厭的就是這種不把别人說的話當回事的人了,她該死。”
“川崎小姐,那你還真是有些可笑。”
“你說什麼?”聽出了七月語氣中的一絲輕蔑,川崎氣的前進了一步。
“千織不理你,純粹是因為她聽力微弱,一個隻能靠讀唇輔助當面交流的人,又怎麼可能聽得到别人在背後叫她呢。”
“……我不信!”
“但這是事實。”不想再多說什麼,七月隻是将臉色再沉了一分。“所以川崎小姐,現在可以請你放下手中兇器跟我回去接受調查了嗎?”
“不可以。”
“哦?川崎小姐這是不打算束手就擒了?”七月看了眼川崎手中轉動的刀柄,危險信号漸漸拉滿。
“既然你非要假裝成她來欺騙我,那也請你代她去死一死吧。”川崎不會承認自己看錯了人,而對于七月诓騙自己入局的現狀她也很是不滿,反正已經暴露了,幹脆繼續瘋狂下去,所以陰涔涔的笑過後,川崎持刀向七月逐步逼近。
“那可真是吓人了。”反手從後腰拔出警棍,用力甩出長度,七月擺出防禦動作,随時準備幹上一架。
滴嘟滴嘟,警車的警報聲一直到幸村家門前才停下,宮本沒等車停好就開門跳了下去,這倒把田中吓的夠嗆。“你也慢點啊!”
七月坐在客廳裡,宮本找到她時,她剛給自己開了罐運動飲料。“啊啦,涼介要喝嗎?”看到宮本來了,她笑着晃了晃,頗有點自在輕松。
“我喝你個大頭鬼!”沒好氣的奪過罐子,宮本此刻隻想用眼神剜了她。“為什麼獨自行動?早點通知我們還能一起蹲守。”
“你别是在小瞧我警校同期第一的武鬥水平吧。”
“你厲害,那你有本事别受傷啊!”伸出手指戳了戳她已經包紮好的小手臂,宮本嫌棄的啧出聲。“那人在哪?”
“呐。”七月對着沙發腳努了努嘴,宮本側身去看,能看到川崎被五花大綁着丢在地上,嘴巴裡塞了東西,就連發型都亂的不行。“罵我罵的可兇了,沒辦法隻好堵着她的嘴,這樣耳朵也能清淨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