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平川老師的事我是應該好好過問。”
“你是青柳吧,你怎麼也來了?難道你現在和真田在一起了嗎?”教導主任柴田托着腮看了半天,終于能确定一旁站着的人的身份,但他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他印象中的七月似乎和仁王才是一對,可為什麼今天會跟真田一起來?
“柴田老師您誤會了。”七月笑着搖搖頭,這誤會還真是大。
“主任,青柳現在姓長谷川,她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王牌,比我早一些成為警察,現在是我的前輩加搭檔。”
“啊?所以你們兩個現在都是刑警嗎?那可真是厲害啊。”聽到這柴田真的震驚了。
真田這屆的優秀畢業生選了十個,和網球部有關系的就占了四個,幸村真田和柳,還有一個是七月,前面三個畢業後的去向他們都很清楚,但隻有七月的履曆停留在了就讀大學。真田會當警察他們都不覺得奇怪,甚至覺得有些理所應當,畢竟他還在時就是正直嚴謹的代名詞,但七月和刑警居然也有适配度嗎?柴田記得她當初對未來的規劃明明不是這個路數的。
“隻是湊巧發展的方向一樣罷了,不過舊事可以先放一放嗎?我們想先問問關于案件的事情。”
“啊,好好,也是因為好幾年沒有見過你,所以問的多了些,抱歉啊青柳。”
“沒事的柴田老師,但以後還是叫我長谷川吧。”
“啊,好好。”柴田尴尬的撓了撓頭,一時有些改不過來口。
“平川老師平時,有跟人結過仇嗎?”收斂些表情,七月将話題帶到正軌。
“平川那個人你們也知道,他的風評一直很好,我不認為他會和什麼人結仇。”大河搖搖頭否認,每學期收上來的教師評價表中,大家或多或少都會收到幾個不滿意,但隻有平川是一緻性好評的,他本來還準備在平川退休後返聘他回來繼續任教,可現在人沒了,多少也叫人惋惜。
“第一個發現現場的人現在在哪?”
“D組的櫻井大輝,現在應該是在上體育課,把他叫過來吧。”
“那我們過去就好了。”
本來就是運動社團的部員,上體育課自然有體能方面的優勢,所以即便大河和柴田不指明,七月和真田站在操場外圍也很容易就能鎖定櫻井的所在。
“櫻井是網球部普通部員嗎?”
“不,是一年級正選。”
“他的心态看起來挺不錯,親見了兇案現場,現在也還能正常上課,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啊。”
“本來是讓他回去休息了,但櫻井自己說沒事,他吧,遇事十分冷靜,如果用真田這一屆正選來比較的話,他大概是柳那個等級的。”
“那挺難得的。”畢竟不會人人都像柳那樣,反正七月覺得網球部有這樣的人挺好。“我想問他幾句話。”
“我去叫他出來。”柴田了然的點頭,他進場打了個招呼,很快櫻井就跟在他身後出來,班上的同學們見狀竊竊私語,即便有老師在維持秩序,也還是會把注意力往他們這邊丢。
兩個人都把自己的證件出示了一遍,櫻井在瞥見真田名字的同時眼中放了些光。“是真田副部長嗎?”
真田有些出神,他也是好久沒在立海聽到這個稱呼了。“你認識我。”
“部活室裡一直挂着前輩和幸村前輩帶領網球部奪得全國大賽冠軍的照片,你們是立海高中網球部的最強一屆,我們一直很崇拜你們的。”
“有時間再讓真田陪你們打球,現在我們先來聊聊平川老師的事好嗎?”不怪她掃興打斷,七月覺得柴田對櫻井的評價并不正确,他或許平時确實十分冷靜,但面對崇拜的大前輩似乎是會放飛自我的,要不是真田看着很難接近,櫻井怕是都要貼到他身上說話。“你今天來參加晨訓時,有沒有碰見過什麼奇怪的人?”
“今天因為要提前準備訓練器材,我來的比往常早,那時候還沒幾個人在學校,要說奇怪的人……平時總是踩點訓練今天卻來的很早那種算嗎?”櫻井順着回憶翻了翻,想起了一個人。“倉木前輩今天一大早就出現在部裡了,也是他和我一起發現的平川老師,前輩本來就膽小,見了現場後更是魂不守舍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
“倉木也是正選嗎?”
“那不是,倉木前輩在二軍隊伍中,前輩球技不差,就是性格太弱,臨場壓力一大就會崩盤,所以一直沒進正選。”
“這麼一對比,櫻井你倒是挺鎮定的,平川老師高低也是你的老師,看到他被害,你就沒有受到一點沖擊嗎?”
“因為我不是警察啊。”
“哦?”
“平川老師是很好,可他已經被害了,我什麼都做不了,案子是警察來解決的,我也還得繼續訓練生活,我心裡又沒鬼,要是不鎮定才奇怪了吧。”櫻井說的有理有據,七月也隻是眯起眼睛看他,大河和柴田站在一旁,對自己聽到的話感到失望。
“我的問題問完了,櫻井同學回去上課吧,希望你作為網球部正選能夠保持立海常勝的成績,也算是安慰身為顧問的平川老師,至于和真田的球局……”她轉頭看了看真田,微笑着似乎在暗示他做點什麼,真田自然也好好接收到了她的意思,他向櫻井邁進一步,以身高優勢予他威壓。
“平川老師的案子解決之後,我會和幸村他們商量,回來與現在的網球部切磋一下。”
“幸村部長?那其他前輩也會一起來嗎?”
真田覺得櫻井确實有點得寸進尺,這讓他也想好好關照一下這個後輩,于是他思索着點點頭,單方面替所有人定下了一場練習賽的對手。“你的号碼給我,我會再聯系你。”
櫻井自然是高高興興地留下了号碼,真田看了看蹦跳着離開的人,又看了看紙上寫着的數字,沉默了兩秒,啪的合上了筆記本。
“這孩子怎麼這樣的?”大河皺眉搖頭,對于櫻井有了确實的失望。“平川不隻是網球部顧問,還是他們D組班任呢,自己班任沒了這麼冷靜?要我說這有些冷血了啊。”
“他說的其實也沒錯,解決案子是我們警察的職責,不是他一個學生的。”
“我收回把他比作柳的那句話,他和柳相比,還差的太遠了。”柴田也歎了口氣,他覺得自己确實沒摸透櫻井這個人的脾性。
“所以櫻井提到的那個倉木是個什麼情況?”
“倉木剛是二年C組的學生,雖然名字是剛毅的意思,但性格卻是意外的軟弱,發現平川的屍體後被吓得不行,已經請假回家了,假條他們班任剛流轉到我這裡。”
“那麻煩把他家的地址告訴我們吧。”
“好歹也是立海的學生,你們去找他的時候順便開導一下他吧,倉木其實是個很聰明的孩子,隻是性格太軟了。”
“自然。”點點頭,七月果斷應下,事實上就算大河和柴田不說,正常的安撫工作他們也會做,這也算是警察應盡的職責。“那柴田老師一會兒回去翻翻檔案,找到了地址麻煩傳個簡訊給我,這是我的号碼。”在筆記本上寫下一串号碼撕下,七月禮貌遞上。“學生們快下課了,未免給他們造成困擾,我們還是先離開的好。”
“那個,青……啊,長谷川,明年的周年校慶,你會來參加嗎?”在兩人轉身的瞬間,柴田像是想起什麼匆匆提問。
“明年?”七月低頭看了一眼,如果是定在五月的校慶的話,她覺得自己可能并不方便來。“抱歉柴田老師,我給不了明确答複。”
“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你能來參加。”
“我可以讓雅治代我來。”
“仁王嗎?你們倒是依舊在一起。”
“是,而且我們很快就結婚了。”
真田在一旁等着沒有出聲,隻是背對着他們的眼神有些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