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景南沒說話,宋禹自言自語道:“當初知道你結婚的消息,我們都挺驚訝的。你以身相許報恩,雖然代價挺大的,但是也不虧吧。”
傅景南擡首,“你知道什麼。”
宋禹聳肩。他已經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傅景南沉聲道。
宋禹點了下頭,“知道。”他可不會在其他人面前随便說傅景南的事。
晚上,傅景南到家時,時間還早。舒言正在客廳備課,大概是太投入了,她完全沒有發現他回來了。
傅景南依靠在一角靜靜看着。
舒言在無生模拟上課。
“張子晗,你來回答。嗯,請坐。”
“其他同學有什麼想法?徐李文你來說。”
有問有答,聲情并茂。
……
傅景南的嘴角若有若無地浮起一抹笑,沉悶一掃而去。
舒言專注地走着流程,很久以後,她終于發現了傅景南的身影。
那一瞬,舒言臉上的驚訝毫不掩飾。
随之,她的表情從尴尬,到生氣,臉頰微微泛起了紅暈。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
她一瞬不瞬地望着傅景南,那雙杏眼仿佛要噴火了。
傅景南慢慢走來,“抱歉,打擾舒老師上課了。舒老師,你繼續。”
雲淡風輕地語氣也讓人生氣。
舒言哪裡能繼續下去,她憤憤不已,叫着他的名字。“傅景南!”
傅景南慢悠悠地脫下了西裝外套,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舉手投足竟然淡定從容。
男色惑人。這是舒言此時的想法。她有點鄙視自己,這時候還有欣賞美色的心情。
傅景南突然起了頑劣的心态,想逗逗她。“這是在點我名回答問題嗎?”
舒言咬咬牙,慢慢平複好情緒。“偷看别人工作,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傅景南嘴角微微一揚,“舒老師忘了,這是在家裡。怎麼能算偷看。”
舒言:“強詞奪理。”
“我不打擾舒老師工作了。”傅景南往樓上走去,走到樓梯口時,他停下來,眼睛微微閃爍着笑意,話語卻是一本正經。“舒老師的課很精彩,我不知不覺就進入課堂了,三生有幸能聆聽到優秀教師的課。”
舒言定在那兒,腳底的血液直往頭上沖。她握起了拳頭,好氣啊!
傅景南回到卧室,嘴角都是帶笑的。他記得有次在家裡,他在看書,舒言和景茜在一旁聊天。
舒言說她在準備“教資”考試,景茜問她好考嗎?
舒言解釋了一下“教資”考試。“就挺尴尬的。我感覺自己像隻猴子在表演。”
景茜那會兒還是中學生,倒是安慰起了舒言這個大學生。“你把評委老師當空氣。舒言你這麼漂亮,學習又這麼好,肯定能過的。”
“學姐說,教資考試,最重要的就是克服自我的心理障礙,突破自我。”
“要不,我和哥哥現在當評委,你來上課。哥,你過來。”
舒言看向他,有些窘迫,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傅景南洗完澡,換上了家居服。他在衣帽間找明天要穿的一件襯衫,卻怎麼也找不到。
傅景南下來時,舒言已經回房了。他走到她的房間,擡手敲了兩下房門。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
舒言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傅景南道:“我的一件襯衫找不到了。”
舒言立馬回道:“我沒有去過你的房間。”她的表情認真又嚴肅,似是怕他不信,她又說了兩個字。“真的。”
剛結婚那會兒,她在那個房間住過一段時間。後來,她自覺搬到樓下,就再也沒有上過樓了。那是傅景南的私人空間。
傅景南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苦澀感。舒言是個聰明又有點敏感的女孩子。
舒言自言自語道:“會不會是前幾天金姨拿去幹洗了?”
傅景南應了一聲,“也許吧。”
舒言道:“那你要不打電話問問金姨?”
房門慢慢打開,傅景南看到了床尾處放着兩個28寸的行李箱。
傅景南:“不用了。”
舒言知道,不讓金姨過來,給他的生活帶來了很多麻煩。可現在也沒辦法,隻能忍着。
傅景南清清嗓子,“早點休息吧。”
舒言:“好。”
*
轉眼到了周六,舒言又得回老宅那邊。去陪奶奶,她非常願意。但是要和傅景南同住一屋,她覺得有些煩躁,不太樂意了。
傅景南也知道她的想法。
舒言看着窗外,突然開口道:“你最近怎麼沒去出差。”
傅景南:“……”
舒言歎了一口氣。
傅景南:“你要是不想回老宅,我會幫你和奶奶說的。”
她無力地靠在座椅上,迫切地希望時間過得快點,再快點。“奶奶會傷心的。以後,你有時間的話,多陪陪她。”
傅景南睨了她一眼,“以後你不來看她了?”
舒言沉默了一瞬,“應該不會常來了。一年最多來一次。”
到了老宅,舒言看到張宛宛時,神色有些不自然。那晚電話裡,張女士可是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