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腳往前走時，對面迎來了兩位認識的人。

是陳君臨的母親和賀聽雨。

南城真的太小了。

舒言想避開她們，卻無路可走。她硬着頭皮上前與她們打了招呼。

雖然她們之間不是很熟，但保持禮貌終歸要的。誰讓她是傅景南的現任妻子呢。

“舒言？”陳母顯然也有些詫異。

“伯母，您好。”

陳母的目光在她的小腹上短暫的停留了幾秒，笑道：“舒言，好久不見了。上次君臨和聽雨去看望老太太，這算算，景南回來也快兩個月了。”

賀聽雨看向她，臉上閃過一抹意外。

舒言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想着措辭。陳母應該是誤解了。

那邊護士正叫到賀聽雨的名字。

陳母着急，“我們先進去了，有空再聊啊。”

舒言掃了一眼電子屏幕，賀聽雨挂的那個專家醫生，她在APP上看到過，醫生簡介那欄提到了“不孕症”。

說來，賀聽雨和陳君臨結婚也有四年了。難怪陳母會親自陪着賀聽雨來醫院。

果然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舒言從醫院打車去了市中心商場。明天學校不上課，上午各班自行開元旦聯歡會。她要去買新年禮物。

在出租車上她突然接到了家裡的電話。

舒母蔡滿月女士有兩個月沒有聯系她了。蔡女士一上來就質問道：“舒言，景南都回來這麼久了，你怎麼沒告訴我？”

舒言一聽這話，頭就疼。

蔡女士恨鐵不成鋼。“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馬上就是元旦了，你和景南回來一趟。”

“媽，他忙得很。”

“他比總理還忙嗎？”蔡女士怼道。

“那倒不至于。”

“回來看看爺爺。”

“我中秋剛回去看過爺爺。”

“誰說你啊！舒家的女婿已經一年半沒有來過舒家，這像話嗎？”蔡女士聲音洪亮，如果在現場，她怕是要動手了。“他不肯來？”

“沒有。隻是他現在很忙啊。”

“我給他打電話，我來和他說。”

“媽，我和他說就好了。元旦我們一定回來。”舒言哄着蔡女士，“媽，我想吃你做的紅燒豬蹄，還有酸菜魚。”假期她一個人回去就是了，等到家了，就說傅景南出差了，那時候蔡女士也管不了。

還有，她還想從蔡女士那邊要回1888萬的彩禮錢。

蔡女士是家裡的财政部長，管錢管的很厲害！舒言該怎麼開口啊。這才是當務之急。

挂了電話，出租車也剛好到了目的地。舒言直接去了負一樓的“綠光森林”，先定了45個卡皮巴拉。

她寫下了地址，“麻煩明天上午十點送到學校，人工費，我一起付給你。”

導購小姐姐：“買這麼多嗎？”

舒言道：“聽說今年流行這個，小朋友很喜歡。”那天張子晗說他要養隻卡皮巴拉，其他小朋友滿臉羨慕。她特意去普及了一下知識，一隻卡皮巴拉要大幾萬，養起來也費心費力費錢。

可張子晗一點不像随便說說。後來，她私下問了他，“準備什麼時候養卡皮巴拉？”

張子晗聳聳肩，一臉無奈。“我舅舅說他現在養我都頭疼。還是等我長大了有能力了再養吧，畢竟我現在寄人籬下。”

舒言：“……”

“我舅舅對我很好，他說元旦要帶我出去旅遊。不過，我覺得他是在逃避。”

“逃避什麼？”

“我舅舅和他女朋友分手了。我外婆讓他去相親，拿了好幾張阿姨的照片給他看。我舅舅不想相親哎。”

舒言：“……”早知道她什麼都不問了。

張子晗的小嘴還在叭叭叭，“好像就是因為那杯奶茶。他女朋友以為是給她買的，結果沒喝到，就和我舅舅吵架分手了。”

“停！子晗啊，你舅舅的私事不能随便分享的，這涉及你舅舅的隐私。”舒言一本正色道。

張子晗望着她，一臉的真誠。“舒老師，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目前排第二。除了外婆，就是你，我舅舅排第三。”

舒言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回頭新年，我會送你一隻卡皮巴拉，滿足你的願望。”

“好啊。舒老師，你最好了。”張子晗的新年願望就是舒老師變成他的舅媽。

當然，這個願望，他沒有和舒言分享。怪不好意思的！

舒言買好了東西，又給方裕打了一通電話。

那會兒，方裕正在開會，看到來電顯示，他猶豫接不接，最後給傅景南看了一下手機。

傅景南點了一下頭，“會議暫停，大家先休息一下。”

方裕和傅景南來到走廊上，他接通了電話。“舒老師，抱歉，剛剛在開會。”

舒言也猜到他在忙。“不好意思，方助理，打擾你工作了。這樣的，這幾天不用為我準備晚餐了。今晚我在外面吃，明晚我要回老家。”

方裕：“我知道了。”

舒言猶豫道：“傅景南在你身邊嗎？”

方裕看看自家老闆，“舒老師要和傅總通話嗎？”

舒言：“不是。方助理，我悄悄打聽一下，傅景南元旦有什麼安排？他會不會出差？”

方裕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等傅總回家，舒老師你可以當面問他啊。”

“如果不方便透露就算了。方助理，也請你不要告訴他，元旦我要回老家的事。祝你新年快樂。”

“舒老師，新年快樂。”

挂了電話，方裕咽了咽喉，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老闆了。

傅景南沉聲開口：“繼續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