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又罵我傻狗啊,林矜竹,我真的不傻。”
顧秋眼裡帶着郁悶,連着語氣都悶悶的。
她怎麼傻了,身為繼承人,她從小就要學習各種課程,在學校每門必修科目都是高分。
就隻有林矜竹,總是說她傻。
她可不服氣。
說話的間隙,她已經将雙手搭在沙發上交疊起來,側臉枕在手上,以一個仰視的角度去看旁邊的omega。
林矜竹的房間總是很冷清,最開始的時候,甚至連卧室的燈光都是冷白色,顧秋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覺得這樣沒有人味兒,人住得也不會舒服,後來她纏着林矜竹,成功把所有的燈換成了暖、白的兩色燈。
再後來,每次顧秋來,林矜竹家裡的光就總是暖的。
此刻,林矜竹就坐在暖光裡,她的側臉好看,烏發披散愈發顯得臉小眉眼清隽,從顧秋這看去,甚至能看清對方在暖光下微帶金光的睫毛,正随着呼吸輕微撲朔,又在眼睑下落下一小片陰影。
她的青梅皮膚很白,白到即使是在暖色的燈光下,也遮不住那冷玉一般的質感,給人的感覺就是帶着一股冷氣。
就像怎麼捂都捂不熱似的。
這樣想着,顧秋又想起了林矜竹那冰冷的手,明明開了空調,但林矜竹的體溫好像一年四季都是這樣。
她說道:“林矜竹,你手這麼冷,怎麼也不知道暖暖。”
她也不盼着林矜竹能夠回話,一邊說着,一邊動作自然地把林矜竹的手拉了過來,埋進自己的側臉下。
alpha身上的體溫好像一向都比其他人要高些,就這麼用臉暖着林矜竹的手,那雙明亮的狐狸眼就這麼看着對方,唇角揚着,山根處的黑痣性感極了。
她半紮的發絲垂落,發梢有那麼一小部分拂在林矜竹的手上,随着說話移動,驚起絲絲癢意。
林矜竹的心跳就這麼猛然漏了一拍,被壓在顧秋臉下的手指也顫了顫。
“你……”
顧秋卻以為她想掙脫,又壓得嚴實了一點:“還沒暖和起來,你先别動。”
未說出口的話被打斷,林矜竹狼狽地偏開眼:“……嗯。”
空氣先是靜默了片刻,然後又再次傳來聲音。
“林矜竹,你現在還難受嗎?”
omega打完抑制劑,身體并不會立刻恢複,還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至于虛弱期的長短,就得依個人而異了。
“還好。”林矜竹回話時,嗓音有點沙。
顧秋不信,但她知道,依林矜竹的性子,并不喜歡将自己虛弱的一面直接展露出來,于是,她換了一種方法問:“那你什麼時候去學校?”
“明天下午四點。”
這下,顧秋知道了,明天下午四點,林矜竹的身體大概就能恢複了。
“那我去接你啊。”顧秋說道,眼眸有些發亮,盯着她的目光專注,眼裡倒映着她的身影,“那時候我剛好下課了。”
林矜竹的視線如同被燙到般偏移,片刻後,她低聲說道:“随便你。”
……
顧秋并沒有在這裡待多久,她念着林矜竹發熱期剛過可能還需要休息,很快就告了别,她這一次過來,隻是因為擔心,想單純過來瞧林矜竹這麼幾眼。
離開時,她擺了擺手,說道:“林矜竹,明天見,你要早點休息啊。”
“明天見。”
“咔哒”一聲,門短暫開了兩秒,又被從外面關上,剛剛還充斥着熱鬧的房子,随着顧秋的離開,再次變得冷清了下來。
林矜竹以剛剛同樣的姿勢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變過。直到身體重新變得冷了,手上屬于alpha熾熱的溫度也徹底散去,她才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背處。
那裡有一小塊淡淡的紅印,是顧秋幫她暖手時,不小心沾上的唇彩,隻有一小半拇指大小,顔色很淡。
對方可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小細節。
林矜竹将手緩緩擡起,放在自己的眼前,盯着這點唇彩看了很久很久,随後才慢慢地、慢慢地低頭。
柔軟的唇部就這樣落在手背上,覆蓋住了這一點微不可查的唇彩。
omega的部分五官藏于暗光下,頭發擋住了小半臉的臉頰,看不清具體神色,隻徒留眼底那若隐若無的壓抑和克制。
“真是個傻子。”
也不知是在說顧秋,還是在說她自己。
——
斯維爾學院來了個平民特優生這件事,第二天,就有不少人知道了。
這事挺新奇,剛開始的時候,還會有一些人讨論。
“斯維爾學院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新打算嗎?”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招特優生了?我記得斯維爾進行的也是精英教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