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歲歲一時有些摸不準了,難道顧秋真的對她沒有印象了???
四周安靜,沒人說話。
林矜竹淡着臉,在一邊隐晦地觀察兩人的交流,見那個omega還在看顧秋,她眼眸微沉,蓦地朝中間的圓桌走去。
“什麼時候上菜?”
“快了。”許聞悅估摸着時間,奇怪道,“你餓了嗎?”
林矜竹面不改色:“有點。”
說完找了一個就近的位置坐下。
顧秋也習慣性邁動步子,坐在了林矜竹旁邊,這個位置好巧不巧,對面正好就是梁歲歲。
等坐下後,顧秋條件反射性要往林矜竹那邊靠,還沒等付諸行動,她随即又想起對方那句傷人的話,于是硬生生忍住靠上前的沖動。
不僅如此,還特意往遠的那一邊挪了挪。
顧秋沒有刻意收斂動靜,可林矜竹對此無絲毫反應,看起來像是毫不在意。
這讓顧秋不免更氣悶了些。
四人都沒說話,周圍氛圍莫名有些凝滞,最後還是侍者叩門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是許聞悅點的菜準備好了,幾位侍者端着托盤走了進來,為她們上完菜後,禮貌地彎了彎腰。
“各位請慢用,有需要的話請輕喚一聲,我們就在外側。”
說完便動作輕柔有序地一一退場。
在看見桌上的菜時,顧秋的反應是第一時間用餘光看了眼林矜竹的方向。
索菲亞的招牌是海鮮,桌上的海鮮屬于帝都人工養殖,對水溫和飼料品類的要求都很高,需要耗費極大的精力,因此價格高昂,這些食材在呈上來前就已經被處理過,被分成了一小節一小節,但還是需要人工去殼。
顧秋知道,林矜竹讨厭麻煩,一般這種帶殼的是不會吃的。
顧秋悄悄往那瞧了眼,果不其然,林矜竹看了眼桌上的菜,隻夾了一小筷子旁邊的魚肉,但也沒吃多少。
顧秋想,以往是她給林矜竹剝殼的,但今天晚上林矜竹說了讓人傷心的話,她決定今晚暫時不和林矜竹說話了。
想是這樣想,但吃飯的間隙,她還是不由心不在焉,悄悄看了林矜竹好幾次。
當看着林矜竹根本沒吃多少東西時,她拿着筷子的手指微緊。
雖然她已經決定了今晚不和林矜竹說話了。
但有一說一,不說話也能給林矜竹剝殼啊。
而且,林矜竹剛剛還說有點餓了,不多吃點怎麼行?
顧秋輕易地說服了自己,為了方便動作,她扯下了手腕上的皮筋,将自己披散着的頭發紮了起來,隻餘些許碎發掉漏,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和如玉似的耳朵。
梁歲歲坐在她對面,專門瞧了眼,顧秋今天沒有帶耳飾。
這讓她不由又往自己小包的方向看了看。
許聞悅捕捉到了她在走神,嗓音溫柔地問了一句:“怎麼了?歲歲。”
梁歲歲心虛地收回視線,說道:“沒、沒什麼,我就是不太會剝殼。”
她這句話的音量不大,但也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和這句話同步響起的,是顧秋正好戴起手套伸出去的手,她起身拿過桌上的一隻大蝦,開始去殼,剔肉。
梁歲歲目睹這一幕,心裡得意舒暢了起來,果然,剛剛顧秋隻是嘴硬說不認識自己,其實還是忍不住偷偷關注自己吧。
現在不就體貼地給自己剝蝦了。
但面上,梁歲歲還是“哼”了一聲:“沒想到你雖然沒禮貌,但人還挺好的。”
見顧秋并沒有回話,還在繼續往盤子裡裝剝好的蝦肉,梁歲歲說道:“這些已經夠了吧,我……”吃不了這麼多。
話還未說完,就見顧秋站起身,一聲不吭地把盤子放到林矜竹面前。
然後又一言不發地坐回了座位,一系列的動作十分流暢,一看就知道平日裡沒少做。
“……”梁歲歲臉上的笑差點沒挂住。
做完這一切後,顧秋擡頭,發現許聞悅和那個叫梁歲歲的omega都在看自己,她疑惑道:“都看我幹什麼?”
難道她給林矜竹剝蝦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許聞悅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剛剛我們在聊天,歲歲剛說到自己不會剝殼的事情。”
顧秋摘下手套,漫不經心說道:“服務員不是在外面嗎?喊服務員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