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腦的續航很強,平常如果陽光充足,也可以用光能續電,隻是她這幾天晚上都在祖祠,這段時間又是陰天,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光腦的電量就耗盡了。
還好她趕在最後一絲電量前,發了一條那樣的消息給顧秋。
依照顧秋的性子,應該不會多想。
林矜竹的眼睫輕顫,祖祠的秋夜太過寒冷,微涼的發絲落入脖頸間,又被林矜竹細長的手指勾了出來。
不知是不是跪的久了,她覺得大腦開始有些昏沉了起來。
……
柳家主宅住處加上花園和綠林,共占地上百畝,其中最大的一處建築便是居住區和日常的辦公地,簡化線條的飛檐翹角藏于綠葉間,帶着一絲舊時代的古樸和莊重。
柳家辦公的書房,裡面亮着燈。
“家主。”柳宅的管家恭敬地站在外面,輕輕敲了敲門,并喊了一聲。
“進。”屬于柳沅蕪的聲音,透過厚重的實木書房門傳遞至門外。
管家應了一聲,推開門進去,低着頭,屬于上位者的威壓,令人不敢用視線直視柳家這一任的家主。
柳沅蕪披着深灰色的高絨羊毛大衣,正坐在冷白的燈光下,她剛用鋼筆簽完了一份文件,為了方便辦公,發絲已經全部用一根素簪盤于腦後,隻餘耳邊的兩縷碎發自然垂下,卻半分也沒有柔和下來她身上的氣質。
管家進來後,她停下了筆,擡起銳利的雙眸,說道:“她還是不肯松口嗎?”
“是的……”管家咽了咽口水,糾結了一番後,還是斟酌着說道,“家主,早上醫生說小姐不能繼續跪了,就算是頂級omega,極限也在這裡。”
“而且今天的氣溫好像又降了,雖然小姐進去的時候,穿了一件外套,但到了晚上肯定不耐寒,這麼跪下去……”
即使接下來的話沒說出來,也能讓人猜出這句話所能表達出的意思。
柳沅蕪沒有回話,她整個人敞在冷白的光亮裡,眼底的神色卻令人看不真切,心中的所想也無人所知。
空氣靜默了很久,久到管家背上都開始虛冒冷汗。
正當管家以為柳沅蕪不會開口時,語調沉穩的聲音又從前方響起:“我說過,她不松口,就一直跪着,我不會收回我說過的話。”
她是柳家的家主,同樣也是一個領導者,說過的話,就不能輕易作廢。
“是,家主……”管家隻得咽回那些其餘的話語,順從應道。
“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了。”
“那就出去吧。”
“是。”
書房的門開了一瞬,又很快從外合上。
空氣重新安靜了下來,柳沅蕪維持着握筆的動作久久未動,直到窗外的風吹過樹葉留下聲響,她才手臂微動,将簽字的筆放了下來。
柳沅蕪的手抵在額角,眼眸閉上,徹底遮住眼底的神色,眼尾部分的淡淡細紋隐隐顯出。
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
這邊,柳織枝發完那幾條消息後,久久沒有收到顧秋的答複。
她有些着急,正要再發一條消息問問,就見下一秒顧秋發來了消息。
:我去找她。
顧秋回完這條消息,從衣櫃裡一連拿了好幾件衣服出來,然後往外走去。
她要去找林矜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