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感覺在和顧秋說話的時候,又詭異消失了……
顧秋對她的想法暫且不知,現在還沒上課,在結束了這段談話後,她聯系了斯維爾論壇的學生管理員,想找到那個發帖的人。
對方回複的很快:顧姐,這個賬号已經注銷了,短時間内沒辦法找到人。
顧秋盯着這行字看了半響,陷入沉思,發帖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造謠,其中又有什麼目的?
一旁的林矜竹側過臉,她今早起來燒就已經退了,如今恢複成了平日裡冷淡的模樣,看向顧秋,問道:“人找到了嗎?”
顧秋搖了搖頭,将管理員的答複直接露出來給林矜竹看。
林矜竹看完後,和她想到一塊去了,她說道:“這件事挺奇怪的。”
“是的。”顧秋認同道,的确很奇怪,而且不管怎麼看,這件事都和梁歲歲有關系。
隻是梁歲歲這段時間很少來學校,今天是周五,更是不見人影。
顧秋用自己的号順便發了一個澄清帖,底下立馬有不少的人出來支持她,這件事情貌似也平息了下來,不再引起任何的風波。
除了論壇上關于梁歲歲的帖子突然變多了起來之外,和以往沒什麼不一樣。
斯維爾學院每周休息兩天,今天恰好是周五,顧秋念着要找發帖人的事情,原本想着周末托人查一查,但最後一節課結束後,許聞悅卻給她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顧秋,明天一起出來聚聚嗎?
對于好友的請求,顧餘一向很少拒絕,這次也不例外,她回道:可以,什麼時候。
:明天中午吧,還是索菲亞餐廳。
:行,那我和林矜竹明天直接去餐廳等你。
許聞悅那邊安靜了差不多半分鐘,然後突然發消息。
:矜竹也要一起嗎?
顧秋看到這句話,心裡莫名閃過一絲突兀感。
:林矜竹不可以一起嗎?
以往每次聚餐她們三個人也都是一起的啊。
許聞悅:沒有,當然可以。
第二天周末,快到中午的時間,顧秋出門正打算先去找林矜竹,再和對方一起去索菲亞。
可還沒出發,她就在公寓樓下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顧秋走近那道身影,眼裡有些疑惑:“聞悅?你怎麼在這。”
同林矜竹不太一樣,雖然都是認識了很多年,但她和許聞悅見面的頻率就要少上很多,除非像周一那樣有共課。
今天的風大,此刻許聞悅就站在一棵樹下,風帶動着枝葉,發出接連不斷的“沙沙”聲響。
某一瞬間,細長的發絲也被吹動,遮住了一小半許聞悅那張白皙而溫柔秀雅的臉,乍一眼看去,居然像是幾道裂痕。
顧秋的腳步微妙地停了一瞬。
聽到顧秋的聲音,許聞悅過了幾秒鐘才回話,她順手将吹起的發絲撩至耳後,一開口,便又是熟悉的溫柔嗓音。
“我剛好閑着沒事,就過來找你了,我們一起去接林矜竹吧。”
“行的。”顧秋看了她兩眼,然後說道。
顧秋正想聯系司機過來接人,下一秒就聽許聞悅說道:“我的車就在前面,坐我的吧。”
顧秋又看了她兩眼,然後直接收起光屏,邁動腳步,配合道:“行,走吧。”
許家的司機為她們打開車門,顧秋俯身進去時,才發現前座的阻擋闆是升起來的。
車子緩緩開動,司機的技術極好,幾乎讓人感受不到颠簸,車子的後排,顧秋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空氣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她率先開口。
“聞悅,你有話想對我說。”顧秋說這句話時,甚至都不是疑問的口吻。
“是的,我有話對你說。”許聞悅的語氣裡似帶着歎息,“是關于梁歲歲的。”
“顧秋,你還記得梁歲歲吧,昨天我路過她兼職的地方了,她在奶茶店,工作看起來很累,我路過那的時候,她剛好因為奶茶撒了,被一個顧客刁難。”
說起來奇怪,當她看到那一幕,心裡居然是心疼的。
“所以,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顧秋沒想到好友要談的話題居然是這個,也沒想到會在好友口中聽到這樣一番話。
這讓顧秋又不由打量起了一下許聞悅,然後說道:“我不得不提一點,這是梁歲歲自己個人的選擇。”
去奶茶店兼職又不是她逼迫的,梁歲歲是特優生按理說能力不差,完全可以去當家教之類輕松又錢多的活,可對方偏偏不去。
但許聞悅好像不懂這個道理,隻是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你要求賠償,歲歲也不會去那裡兼職。”
“我隻是覺得她太辛苦了,可能對于我們來說五十萬帝都币隻是小錢,但對于她卻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或許我們不該那麼對她。”
顧秋盯着好友那雙眼,說道:“這從來不是錢的事,你知道那個耳釘對我來說很重要。”
再者,是梁歲歲故意摔壞她的耳釘,然後知道怕了,主動提出要給賠償,也不是她強人所難。
許聞悅的眼裡浮出不贊同:“是,我知道,那個耳釘是矜竹送給你的,可是歲歲弄壞了之後,矜竹不是又給你買了一個新的嗎?”
“我當時贊同你的做法,可我現在後悔了,後悔沒有幫她。”
也後悔這段時間忽略了對方,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歲歲也不會累到暈了過去。
“顧秋,我還是覺得我們做的有些過分了。”許聞悅蹙着眉頭,說道,“如果你實在想要賠償,那我可以替她還。”
許聞悅這話聽的未免過于氣人。
顧秋卻情緒平穩,不見絲毫怒意。
天空被濃厚的雲層遮擋,光線稍顯暗淡,身旁明明坐着自己的好友,一樣的相貌,一樣的聲音,甚至連舉止間的習慣都是自己所熟悉的。
可顧秋就是覺得對方很陌生。
她望着許聞悅那雙溫和的眼,近乎笃定地說道:“聞悅,你變得很奇怪。”
“或者說……你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