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遙恍然大悟:“對啊。是放不下你那個小兄弟,還是被那個外地來的狐狸精勾魂了?”
齊懷邈郁悶:“更大的概率是單純不想要我。”
“哦——”
“你哦什麼啊!能不能正經一點,明明是我們三個裡最大的,為什麼還是處a自己心裡沒有數嗎!”
“那剩下的一塊就選栗子焙茶蛋糕了。”王任拿着切蛋糕的籠子說。
“老王你倒是說說他啊!替我踹一腳也是好的!”
“我怕打完他手抖,把蛋糕切歪了。”
“……”
“墨墨現在也不好用了。”臨近時間,齊懷邈無聊地刷新外賣平台,“他前一秒還抱着孩子給他指旁邊的樹,後一秒就問我有沒有時間去解除登記。”
王任冷冷地說:“那就是判死刑了?”
“大概……”
“不是大概,是一定。”
楚星遙聽對面久久沒有動靜,打圓場:“也不用把話說得那麼死吧?”
“你還是有點骨氣吧。”王任歎氣,“現在是和平分手。人家如果覺得你一直回避問題,情況隻會越來越差。”
“事實是他确實一直回避問題。”楚星遙說。
齊懷邈久久無話,實則臉上流下兩條寬寬面條淚。
他嗫嚅:“我做的這些事都是無用功嗎?”
楚星遙安慰他:“至少墨墨對他來說不是别人家的孩子啦。”
王任說:“給大款打包。”
楚星遙問:“需不需要幫忙寫賀卡呀?”
“有什麼好寫的。”齊懷邈幽怨,“又不是什麼逢年過節的。”
“唔,你可以寫複工順利?”
“那你寫吧。”
“總之你就老實把婚離了,哦不,那叫解除登記。”
楚星遙笑:“你别捅刀子了,他都變成花灑了。”
“我們做兄弟的也算仁至義盡了。”王任說,“後面有什麼進展再說吧。”
舌戰群儒之後神清氣爽的林央下樓幫劉景尋拿外賣。
她美美拿過外賣袋,迫不及待地坐電梯到劉景尋的辦公室裡和他分贓。
“景尋,這裡還有賀卡诶,字寫得挺……藝術的?”
劉景尋瞄了一眼,把蛋糕切塊挨個從外賣袋裡拿出來,面色凝重。
“怎麼了?”
“寫的是複工順利,對吧?”
“嗯哼?”
“哪個腦子不好的送四塊……這哪是複工順利,早日倒閉才對吧?”
林央沉默。
“那假如這個人的錢隻夠買四塊呢?”
她自知這個理由站不住腳,偷偷把手機往身後藏。
齊總啊你是怎麼想的啊!!!
她的手機屏幕還一亮一亮,全是齊懷邈在和她串供。
“好吧。”她說,“可能這人腦袋不是特别的好。”
“總之我們來吃蛋糕吧!”
劉景尋搖頭:“你吃着吧。我叫了研發部的周總。”
周總其人,年過不惑,并非老登之年卻精通老登之學,實際上在公司内部風評不佳。
這是劉景尋還在當收發員(秘書)時候的認知。
後來這半年多裡見過不少面,也聊了幾次,沒發覺什麼端倪。
按理說約談也不該先拿他開刀。研發部的效率雖然将近蝸牛,但好歹還是在增長的。
事實證明,周總本人也是這麼認為的。
中年人堆着笑:“劉總,你找我?”
“周總,坐。既然董事會決定開始和富春生科方面洽談收購問題,後續的接洽磨合方面,你們研發部當然是首當其沖。我隻是有些不太清楚的事情要向您了解。”
“您盡管問。這麼大的事,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太好了。”劉景尋笑道,“我翻閱了研發部近幾年的提案,好像還挺有導向性。”
周總眨眨眼:“您的意思是?”
“我橫向對比了過去五年記錄在冊的已通過和未通過方案。似乎現在咱們是偏向保守的發展形勢?”
“哎呀,劉總,您知道的。科研這種工作,不是提出方案就一定能做成的。”
周總說:“您指出的問題我也有關注。富春生科确實有他們在研發上的優勢,但國有國情,企業也有自己的情況嘛。有時候不是錢到了就能辦成事的,我倒是覺得咱們這樣一步一個腳印很好。”
劉景尋輕唔一聲,抽出一份員工檔案:“您說的也有道理。”
周總松了口氣。
要是這個小劉總真這麼尖銳,他還怎麼混日子呢。
激進的一大步不如細水長流的小小步嘛。
“我注意到,我和您都是管理方面專業畢業的。既然科研是别的同事擅長的方面,那我們不如也來談談我們吃飯的家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