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恭彌承認嗎?
他連好感度都不及格。
祢祢承認,自己對前暗戀對象疑似讨厭自己這件事依舊耿耿于懷。
好歹是貨真價實的初戀,暗暗追了大半年,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叫人挫敗。
目前,這場單方面的初戀留給她最大的東西就是知道了‘喜歡’到底是什麼。
文學作品中的戀愛固然看得人津津有味,但人類的情感如此複雜,文字描述是難以清晰概括的,于是隻得用一些抽象的形容去營造氛圍,縱使短暫體驗也難以言明,要等真正經曆才恍然懂悟。
祢祢對雲雀恭彌就是這樣。
那時從巷口和他分開後,她着實恍惚了好一會兒,一邊不辨方向的向前走一邊擡手感受自己失衡的心跳,感到茫然無措。
那種被箭矢穿透心髒的感覺仿佛還存于身體,她越走越慢越走越慢,然後緩緩停下,直到看見一隻拖着牽引繩的小狗從自己面前經過 ,鑽進了半開的鐵欄門裡,才回過神來。
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好像一見鐘情了。
……可惡,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感到有些懊惱,不知道是對誰的。
有了那次經驗,祢祢至少很快就反應過來,先向對方要了名字。
要不然像上次那樣還了得。
——不過就算不知道名字似乎也沒有上次那麼糟糕,她還有朋友,問問總能知道的。
“我們學校有沒有混血兒?”笹川京子眨了眨眼,“今天來了個轉學生,據說是意大利來的……啊,祢祢還不知道呢。”
轉學生?
難怪沒印象呢。
此等美貌,縱使瞧着有點兇,人氣也絕對不可能會比山本武差,就算不在同一班級,也總該聽說過的,如果是轉學生就好理解了。
“他是不是綠眼睛?”祢祢彎着眼睛問。
“诶?祢祢怎麼知道的?”
她唇角壓不下去,很是愉悅的模樣:“他是不是銀色頭發,身上還有很多金屬飾品?”
“诶——祢祢難道見過他了嗎?”笹川京子好奇道。
“嗯……好像是見過了——是叫獄寺隼人對吧?”
“對,看着兇兇的。”
“那就認識了,他是我們班的嗎?”
“是的。”
“那就好……”
“不過,他好像和綱同學認識的樣子。”笹川京子有些苦惱的樣子:“今天早上不小心踹翻了他的桌子,還一直盯着他——可能是認識吧。”
“……踹翻了桌子?”她愣愣重複。
“對。”
……難道他不喜歡沢田綱吉?
雖然他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是有時候看得人火大,但也不至于踹桌子吧。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氣場不和?就跟她和那個小學同學那樣?
“……”
祢祢開始思考愛情與友誼該如何調和。
“祢祢——”
但還沒等她思考出個結果,就聽見熟悉的聲音自場内傳來,扭頭一看,是山本武在場内朝她揮手,旁邊是身材嬌小的沢田綱吉,看到她看過來也苦着臉擡手招了招。
“……?”
她扭頭問笹川京子:“阿綱怎麼也上場了?他不一直是替補的替補的替補嗎?”
“啊,據說是一起吃壞肚子進了醫院,所以綱同學就上場了。”
“……”她憐憫的看了一眼場内惴惴不安的棕發少年:“真是倒黴。”
比賽開始,場内的沢田綱吉不出所料的發揮了自己的廢材本質,一個球也沒打出去。
祢祢轉而開始尋思等會兒結束請他吃冰淇淋調劑心情……啊,還是先别吃冰淇淋了吧,上次因為這個生病了來着……
那就蛋糕吧,最近剛好有新品,那天本來想約京子一起去的,但是被現在已經是光頭的持田打斷了,那就這次帶着沢田綱吉嘗嘗吧。
嘶,也不是不能邀請京子,這樣說不定還可以為沢田綱吉的戀愛之路添磚加瓦……
但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場内沢田綱吉突然像上次劍道比試那樣倒地不起。
“!!!”
祢祢大驚,下意識向前走了兩步,就看見他又像上次那樣突然起身,衣衫爆裂,隻留一條藍底星星褲衩,吼叫着,以一種一點也不科學不人性的方式,做出了很多高難度動作,甚至以胯擋球,力挽狂瀾赢下了比賽。
她扭頭看向四周,但仿佛隻有她一個人覺得這事很魔幻,周圍人都紛紛贊歎沢田綱吉有集體榮譽,為了反敗為勝甚至不惜犧牲男人的尊嚴。
……怎麼回事?這真的正常嗎?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恍惚着向笹川京子告了别:“……我去買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