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忙扶君珩起身,給他遞了水,正要召太醫過來卻被柔聲阻止。
“朕已經沒事了,隻想這樣跟柔兒待一會兒。”
看着君珩玉面朱唇如初,雲柔哲勉強應了他,眼角又不争氣地滾下幾顆淚珠。
明明這一天兩夜她連歎息都不曾讓旁人聽見。
“柔兒心裡有朕,是不是?”君珩擡手輕觸着她的側頰,“朕方才可都聽見了。”
“皇上難不成,是和太醫一起唬騙臣妾……”雲柔哲面露羞憤,用絲帕快速擦去頰上的淚痕。
“自然不是,朕昏迷前那一刻真的很怕再也見不到柔兒了。”
雲柔哲見他眸中溢出真實的憂傷,這幾日的擔驚受怕又化了瑩淚簌簌直掉。
“柔兒的眼淚這麼寶貴,朕可一滴都不願浪費……”
君珩雙手捧過她的面龐,輕輕吻去淚水,而後慢慢移向她的嘴邊,最終才小心翼翼地覆于唇上。
起初如蜻蜓點水,輕柔小意,後來吮着她的唇瓣逐漸猛烈起來。
待雲柔哲回過神來,自己已前傾着擁伏于君珩身上,半驅幾近被他拽入被衾。
見她遲疑,君珩索性一把攬住她的腰身翻轉半圈放于床内,然後覆身将她壓于身下,繼續沉心齧噬着她的唇。
意識到即将發生什麼,雲柔哲在他親吻的間隙掙紮着最後一絲理智。
“不、不可……皇上身上還有傷呢……”
“不要緊的。”
連日未解的衣帶此刻被他盡數解開,露出月白色抹胸上淡紫團花的暗紋。
他似在刻意忍着情動,耐着性子埋首于她的下颌間。
淺色抹胸肚兜不知何時已撂在枕邊,她不禁輕顫着任由他順着脖頸、鎖骨一路輕吻下去,高聳挺拔的鼻尖恨不得掠過每一寸肌膚。
她自是羞于看他,隻好偏頭側目或幹脆閉了眼。
殿内燃着的龍涎香和她身上馥郁的桂花甜香在帳中混雜交錯出甜膩的芬芳。
情到濃時,他掐着她柔軟的腰肢細細磋磨。
直到見她眼角噙着淚意才慌忙緩了力氣,氣息吞吐在她沾着淚珠的睫羽。
“可是疼了?朕再輕些。”
雲柔哲忽而明白他方才話中暗意,卻怎麼也想不通一個中毒初醒之人為何有那麼大的力氣。
原是要等到床笫之間再惹她哭麼?
即便如此,他仍時時輕掰過她的頭首,一面動情一邊啃着她的唇或脖頸,偶爾留戀于白皙分明的鎖骨,或雙手輕揉着她的肩,熱切地與她雙手合十交握。
殿内燭火晦暗卻随着床榻上的動靜左右晃動,她望着燈影幢幢,不禁花枝亂顫,嬌喘連連,又屏着息不願發出一絲聲響。
感受到他滾燙的氣息和掌心,她還有一瞬擔心他會不會又燒起來,直到胸口傳來他快速而強烈的心跳。
見她偶有分心,君珩似是不滿地一頓,随後捏着她的雙臂攏于自己的後頸,才又全身心地陷入她的溫柔鄉中。
她平日裡雖端莊持重,卻極容易害羞,此刻更是粉面香腮透出少女嬌矜,連帶着如雪肌膚都染上了淡淡的殷紅。
她越是懵懂無措,毫無技巧,越是惹他春心萌動,百般憐惜。
情至深處,潔白無瑕如嫩藕美玉的腰身越發香軟,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蕙蘭花在床笫間悄然盛開。
身上的男子貴為帝王,早非初涉情事,此刻卻如新婚燕爾一般,興奮難耐地予取予求,不肯餍足。
她在盈盈愛撫中逐漸眼神渙散,聽着屋外纏綿不絕的雨聲,想着這天降的恩露是否落在屋後清池畔翠嫩的蓮心。
池中有錦鯉回遊,鴛鴦交頸。
一朝承君恩,仙子落凡塵。
她數夜未合眼,怎經得起君珩這般折騰,不遑多時便覺周身酸軟,體力不濟,卻又不想掃了他的興緻,咬着唇抓緊他的肩頭。
注意到身下人兒淩亂微弱的氣息,君珩隻得滿心歉疚又無比輕柔地轉換了兩人的身姿,從背後将她緊緊擁在懷裡。
明白他在安撫自己,她忽地擔心起他肩臂的傷口。
不料弗一偏頭便被他牢牢吻住,反倒引得他更放肆了些。
看着懷中人兒終于沉沉睡去,他意猶未盡地輕舔着她微紅的耳垂。
若不是疼惜她為了自己侍疾疲累,君珩怎會隻索取一回便肯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