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伺候的人順着他的動作歪頭,左歪一下右歪一下,玩得很開心。
岑嶼遠透過鏡子看到他笑盈盈的臉,眼睛都閃着微光,自然也沒有阻攔,任由他玩鬧。
靜音吹風機響起來的瞬間白霖被吓得縮脖子,整個人都往岑嶼遠寬厚的胸膛裡縮,尋求庇護。
湊得太近,那股熱乎乎的香味籠罩着岑嶼遠的鼻息,甜香和睡衣上不明顯的玫瑰信息素味交纏着,讓他心猿意馬,玫瑰香信息素自後頸處不斷溢出,包圍住自己的獵物。
處在信息素中心的白霖覺得奇怪,後頸處像是被什麼蟲子咬過,泛着癢意的同時還有鼓脹感。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要沖破皮膚長出來,溫熱的觸感從脖頸處傳來,“這裡,怎麼了嗎?”
說話帶來的胸腔震動傳到白霖身上,他下意識地遠離岑嶼遠的身體,咿咿呀呀地說着什麼,用手指着被覆蓋住的脖頸。
桌上擺放着平闆和便簽本,岑嶼遠拉住他的手,按開沒有密碼的平闆,“會寫字的話,寫出來。”
白霖想着記憶裡的文字,作為一團數據代碼,他隻能憑借目前腦海裡的文字畫出來。
拳頭把筆攥住,筆尖在平闆上落下,歪歪扭扭的字随之展現在岑嶼遠眼前,是“癢”。
放在後頸處的手動作輕盈地撥弄着潮濕的發絲,“沒事,是頭發蹭到脖子了,我們繼續吹頭發,然後就可以睡覺了。”
岑嶼遠的指尖穿過發絲輕輕揉弄,讓溫熱的風一一拂過柔軟的黑發,逐漸感覺到舒服的白霖不再抗拒,眯着眼睛像個餍足的小貓。
靜谧的房間裡隻有兩個人,岑嶼遠甚至想時間能永遠停在這一刻,他願意永遠和白霖這樣沉溺在一起。
等烏黑的頭發蓬松如常,再吹下去就炸毛的時候吹風機才被關掉,小貓睜開眼睛透過鏡子歪頭看他。
“喜歡這樣?”
白霖點點頭,擡起頭蹭着他的手心,想讓他繼續。
輕笑聲在房間裡響起,岑嶼遠把精神的人從椅子上抱起,失重感讓白霖下意識圈住他的脖頸,對上那雙黑沉的眼睛。
岑嶼遠把人穩穩放在床上,柔軟的床墊晃了晃,白霖沒有動。
把挂在脖子上的兩隻手拿下來,放進被子裡,岑嶼遠保證道:“喜歡以後每天都幫你吹,現在該睡覺了。”
白霖就着這個姿勢直接閉上眼睛,像個機器人一樣執行着命令。
身邊傳來響動也不影響,鴉羽般的睫毛撲簌簌地顫抖,看得出他的掙紮。
房内的燈被關上,白霖隻能感受到眼前一黑,但腳步聲還在繼續。
岑嶼遠走進浴室,拿起髒衣簍裡帶血的校服,像個瘾君子突然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那張英俊的臉深深埋進校服裡,深深嗅着來自白霖身上的香味。
片刻後,他一隻手拎着衣物走出浴室,看向床上鼓起的小包,輕輕地說:“睡吧,寶寶。”
本意是想回房間的,可腳步并不受控,他徑直走向床邊。
輕淺的呼吸聲落在耳畔,他情難自抑地伸出一隻手細細描繪着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精緻漂亮得像是bjd娃娃,讓他魂牽夢繞許久。
他靠在白霖脖頸處,灼熱的呼吸落在瓷白的肌膚上,唇邊就是凸起的鎖骨,牙尖泛着癢意,叫嚣着讓他咬下去。但他沒有張嘴,隻是像一條狗放肆且貪婪地呼吸着。
如果不是怕吓到對方,他想直接睡在這裡,緊緊抱住床上柔軟馨香的人睡覺。
良久,還是理智占據上風,低沉的聲音在安靜漆黑的房間裡響起,有些詭異,“如果害怕的話,可以來隔壁找我。”
他放輕腳步離開,嘴角噙着難以察覺到笑意,假裝沒有看到蝴蝶振翅般顫動的眼皮,一顆紅痣在上面調皮地跳躍。
房門被關上的瞬間,白霖才睜開眼睛,在心裡盤算着岑嶼遠的行為,他真的很好、留自己住下、給自己吹頭發,連害怕也可以找他。
這個世界也好,不用一直吓人,還能吃甜甜的糖,住在溫暖的大房子裡。
但是他需要學習這裡行為舉止和思維方式,要盡快融入大家,不能被發現他不屬于這個世界,好在他不會說話,不會暴露太多訊息給别人。
要不然明天再去找岑嶼遠,讓他教自己一些别的日常能用到的知識,但是會不會被他發現呢?
想着想着困意陡然襲來,白霖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黑暗的房間裡,隻留衣櫃上一個微弱到難以察覺的紅點,忽閃忽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