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是窗外連隻飛鳥都沒有。
手機傳來響動,白霖睡前把它放在桌子上,故意不去看,希望睡醒會有好的消息傳來。
屏幕亮起的瞬間他又閉上了眼睛,生怕這次也是白期待一場,然後緩緩睜開一隻眼睛劃開沒有密碼的手機。
信息框裡有新的信息标注,白霖瞪大雙眼點進去,是一條陌生号碼發來的信息。
【夫人好,我是齊柯,昨晚沒有撥通您的電話,所以發訊息給您。】
【老闆的手機丢失,号碼還在補辦中,還請夫人不必擔心,照顧好自己。】
白霖臉上久違地露出一抹笑,他抿起唇都藏不住嘴角的弧度,若隐若現的梨渦綴在臉上,連眼神裡都帶着光。
他快速地回複着對方,【我可以聯系他嗎?通過你就好。】
發送過去後想起什麼,白霖又發過去三朵玫瑰,據說這樣會更有禮貌。
等了許久也沒得到回答,白霖想可能是齊柯在忙,就自顧自洗漱去。
于是吃早飯時,柳阿姨看見一個捧着手機往嘴巴裡塞包子的白霖,眼睛緊緊盯着不熄屏的手機。
她笑得慈祥,“是聯系到少爺了嗎?”
白霖下意識點頭,想到對面是齊柯又搖頭,然後打字給她看,【是齊柯。】
柳阿姨也随之放下心來,自從十多年前謝家小少爺出過事後,整個北城的豪門大家都極度重視孩子的出行安全。
岑嶼遠多年來也從未失聯過,隻是出于對他的信任,柳阿姨才覺得沒什麼事情。
畢竟岑嶼遠隻是情感有些冷漠,做事情還是很可靠的。
恰好這時對面回複,【可以的,隻是老闆最近有些忙,并不能及時回複。】
白霖皺起眉,打下一行字,【你們不在一起嗎?】删掉,【好的。玫瑰.玫瑰.玫瑰.】
他壓下心中的疑惑,不想給岑嶼遠和齊柯添麻煩,非常懂事地答應下來。
哪怕現在窗外依舊下着雨,嘩啦啦的雨聲砸在地面上,白霖卻感受不到枯燥乏味的噪音,那些雨聲像是飛躍的音符,敲打在耳邊。
心情好了許多,白霖連飯都多吃了點,柳阿姨看着也開心。
當晚,雨聲漸停。
電視正插播着廣告,白霖無聊地調着頻道,卻看到财經頻道播放的新聞。
《據悉,岑氏集團董事長之子岑嶼遠在歐洲中槍被捕,罪名未知》
電視裡循環播放的标題,正在講稿的主持人說着什麼。
耳鳴聲充斥着腦海裡,白霖什麼也聽不見,急迫地拿起手機要給老宅那邊打電話。
可他撥不通岑嶼遠媽媽的電話,顫抖的雙手不斷點着撥通,沒有絲毫回應,他的手機好像壞掉了。
他抱着手機給齊柯發信息,問他是不是真的,齊柯也沒有回信息。
齊柯那邊比北城的時間晚了八個小時,加上守了岑嶼遠幾天,晚上岑嶼遠才剛剛醒來,他就回去睡覺了。
而得知計劃的陳年直接找了上來,還沒說幾句話岑嶼遠就因為身體虛弱再次昏迷過去。
留下原地情緒幾近崩潰的陳年,不知所措地坐在輪椅上發呆。
幾乎走投無路的白霖打開VX,給李自恒發信息,【你可以帶我去找岑嶼遠嗎?求求你。】
看到消息的李自恒回複的很快,就像是等着白霖發信息一樣,【好的,我來接您。】
他收起手機,穿上為了上班特意買的西裝,打扮的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别,還特意噴了些香水。
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但他想白霖會喜歡的。
既然岑嶼遠已經在歐洲被抓,那白霖現在一定很需要安慰,他才不會真的帶人去岑嶼遠,這是一個把天真的omega拐到自己身邊的好機會。
連老天都在偏袒自己,他自然沒有錯過的道理。
站在出租屋前李自恒扯了扯西裝領帶,眼底是藏不住的野心和欲.望,拿上之前的車鑰匙,驅車離開小區。
呼嘯的風穿透白霖的居家服,也吹幹了他臉上的淚水,站在小區門口,等待着來接自己的人。
他對死亡僅有的印象就是滿目的鮮血,岑嶼遠已經失聯近十天,還是槍傷,他害怕,那個原先哄着自己的強大的alpha真的出了什麼事。
他可能沒有解決的能力,但是他可以在岑嶼遠痛苦的時候陪着他。
就像岑嶼遠陪着自己一樣。
白霖顫抖着上了那輛岑嶼遠賠償李自恒的車。
拎着白霖愛吃的食材回到家的柳阿姨見樓下沒人,還以為他上樓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沒等到白霖下樓的柳阿姨上樓找遍整個二樓,也沒有發現白霖的蹤迹。
柳阿姨慌張地打電話通知老宅,白霖,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