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走出,從花木深處曲折瀉于石縫之下,佳木蔥郁,奇花閃爍,再走數步,漸向南行,平坦開闊,雕甍繡欄,皆隐于山坳樹杪之間,俯而視之,則清溪瀉雪,石磴穿雲,白石為欄,環抱池沿。
“誰在那”冷不防身後傳來清脆的女聲,林清淺尋這聲音望過去,隻見一位穿着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的驚豔女子出現在身後。
在林清淺轉過身的瞬間,那位女子也是一愣。呆呆的盯着林清淺看了半響。
莫不是傻子吧。林清淺這樣想。但還是禮貌的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姑娘半天沒有答話。不經意間林清淺對上了那人的眼神,林清淺所有的思緒都被那份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所充斥,這種怪異的感覺林清淺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慌忙垂下了頭。
“我不知這裡是姑娘清修之處,貿然打擾,向姑娘賠個不是,這就離開”。
随即轉過身,正欲離開。
“阿年”。
措不及防的一聲,将林清淺整蒙了。
轉過身,想要說是不是認錯人了,可是擡頭,便見那位姑娘臉頰上早已挂上眼淚。林清淺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你别哭了”林清淺掏出手帕,遞向那位姑娘。
那位姑娘木讷的接過“你……你不記得我了”。試探性的問着,可眼裡的悲傷怎麼都掩飾不住,那是一種你的模樣一如往昔,卻又恍若隔世的感覺。
“師尊,這是誰啊”。
聽到聲音,那位姑娘慌忙拿起手帕,拭去淚水。
那位姑娘也看向慕傾玄“楚公子,是你嗎”。
啊,慕傾玄喉嚨一緊,這是什麼話,我是“慕公子呀”。
心裡這樣想,慕傾玄還是疑惑“姑娘是何人,應是認錯了,我不是你口中的楚公子,我是慕傾玄,是仙靈宗的弟子而已”。慕傾玄耐心的解釋。
一字一句,說者無心,可聽到九狸心中,卻是一片凄涼。滄海桑田,往事變遷,故人相逢應不識。
“可是,我是九狸呀,你們當真不記得了”九狸小聲嘟囔着,像是說給他們聽,又像是說與自己。
是啊,浮雲一别後,流水十年間,那些過往,如今又有幾人記得。
九狸抹去又要落下的眼淚,勉強擠出一抹微笑“是我糊塗了,兩位隻是和我的朋友長的像而已,幾十年不見了,當真是記錯了”。
“二位是怎麼了,受傷了嗎”。九狸擔憂的上下打量着兩人。
“不是我們,是與我們同行的幾人,正在這裡治療”慕傾玄說着。
“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吧”。九狸放下心來。
慕傾玄跟着林清淺的腳步走在後面“師尊,你曉得她是誰嗎,剛剛搞得好像我和她認識好久似地”。
“她是貓妖”。
“啊?”慕傾玄一驚“我怎麼沒看出來啊”。
“她隐藏的極仔細,你看不出來很正常,看她年歲,至少也活了百年了”林清淺一字一頓的說着。
“原來如此,那師尊,她剛剛到底将你我認成誰了,我們當真長的如此像嗎”。
“那我如何知道”。林清淺回了一句。轉眼想起那日做到夢,夢裡慕傾玄是楚霖,自己是那一身玄衣的女子,莫非方才九狸說的是“他們”。
林清淺自顧自想着。隻見葉祁安走上來,看見他們,走了上來“師尊,我正要去找你們,幾位長老醒了,”一轉頭,就看見了九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