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靈宗,林清淺幾人回來已是晚上。
此刻,幾顆殘星還挂在天空。林清淺望着天空,暗自思索着。
“來了”。
林清淺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極輕。
那人輕哂,站在林清淺身側,也望向漆黑的夜空。
屋中,掌門季君川和金城長老對弈,落子,輸赢已定。
“慎嚴長老,何事”。林清淺轉過身來,看向慎嚴長老。
“明日,你們便要去太虛門了”慎嚴長老感歎道。
“我掌管宗門律事,也盡三十載,依稀記得以往和太虛門中的一位女弟子有些韻事。”慎嚴長老不言語,搖了搖頭“這酒勁上頭,當真想起那是了。她叫少禾,願清容長老幫我這個忙,将這封信送與她”。
隻見慎嚴長老從袖口掏出塵封已久的信件,懷柄紙已然泛黃,這封信已然是被翻越了無數次的”。
林清淺接過。
慎嚴長老開口道“此生也許不會再見了,這封信聊表心意,如若沒見着,此生便已是無緣,若是見着了,便……”慎嚴長老頓了一下,繼又開口道“便說“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相負”,罷了,罷了”。慎嚴長老苦笑,“不說了,來,吃酒”。
第二日,天空剛出現魚肚白,一衆人便已啟程。
他們沒有禦劍飛行,乘的是仙舟。
一江煙水照晴岚,兩岸人家接畫檐,芰荷叢一段秋光散。碧水藍天,宛如天上飛行。
舟中,林清淺靜坐,品着一杯香茗。
掌門季君川走進,林清淺讓座。
林清淺也為季君川沏了一盞。季君川飲了一口,放下茶盞。
“我知道掌門有事找我”。林清淺開口。
季君川點點頭,“看來瞞不過你,那你不妨猜猜。”
“今日去太虛門,不會隻是喜宴這麼簡單。”
“不錯,如今魔族不安分,太虛門新任掌門少不更事,太虛門光景早已不比當年,那時,太虛門人才輩出,就連我們仙靈宗,也汗顔幾分。”季君川回想起從前。“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顔改。呵呵”。季君川苦笑着,眼中說不出的哀傷。
仙舟行駛了數日,終于靠岸。
新安郡,粉牆黛瓦,雕梁畫棟,幾人徒步行走,在人群密集的道路上穿行,街頭兩旁店鋪林立,薄暮的夕陽餘晖淡淡的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綠牆紅瓦之間。
“這新安郡就是繁華呀”,葉祁安感歎着,抓着蘇纖月的手,奔走在街道上。
蘇纖月在後面嬌羞的跟着,葉祁安挑了幾隻别緻的簪子,輕輕戴在蘇纖月發間,蘇纖月紅了臉,用腳踢了踢葉祁安,葉祁安憨笑着,眼中藏不住的熠熠星光。
街角,一位小厮模樣的人将這一切盡收眼底。
“主人,他們來了”。小厮說着。
“哈哈,很好,這次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集市熱鬧非凡,突然,一聲驚呼,隻見一位男子倒在了血泊中,雙目被人挖去,兩個血窟窿止不住的往外滲血。
這時,幾位身穿仙門服飾的弟子走上前,驅開人群。
領頭的隻是看了幾眼,見怪不怪,打下一掌靈力,一股黑氣從那人身上飛竄出來,白衣服飾的弟子早有準備,列陣,将那一股黑氣控住。
“師兄,這已經是三個月來死的第十七個了”。
那人沉吟了半刻“我知道,你先把屍體處理好,,三日後便是喜宴,師尊也該出關了,我先去溯溪峰,掌門讓先壓下這件事,喜宴過後,自會處理”。
“是,師兄”。那人說完,便和幾個人迅速将屍體處理掉。
人群這時還未散去,“諸君不必憂慮,此時不日便水落石出,在下太虛門弟子承峯,必會保諸位無恙。”
“這小子”季君川不禁輕笑。“想必是雲蘅的弟子吧,這動作,和當年的雲蘅太像了,一樣的正氣凜然”。
“雲蘅閉關了五年,我們也很久沒聚了,聽這小子說,快出來了,那可待見見”。金城長老眯眼。“不去會會這徒弟”。
“哎,時候尚早,到了太虛門,多的是見面的機會,當然,還有和雲蘅子未下完的殘局也得補上”。
新安郡繁華如斯。“師尊,你為何一人出來了”。慕傾玄緊跟着林清淺。
林清淺一身素衣,如何僞裝也遮不住谪仙之姿。
悠悠笛聲從江上傳來。一身月白色衣衫的少年架着一葉扁舟站在船前,修長的手指捏着一把竹笛,正從江上駛來。絲竹管樂之中,那船已經駛向江岸。
林清淺畫出一抹分身,進入酒肆之中。“兄長,出來吧”,林清淺正聲。
“呵,”林清澤一身藍色長袍,緩緩走出“妹砸,好久不見,可想死兄長了”。說着就要上前抱住林清淺。
“免了吧”,林清淺制止道。
可林清澤偏不,上前擁住了林清淺,等抱夠了,才放開林清淺。
而慕傾玄并沒有離去,默默注視着這一幕,心中頓生出一股怒火。
“兄長,松州離這裡百裡,你怎麼也來了”。
“可不是想你了呗,我聞着味來的,親妹子一到這新安郡,我就飛快趕來了,”。
“打住打住,一身胭脂味,又看上那個女子了”。
林清澤皺眉“這次真沒有,你兄長我可是很久沒有開葷了”。
林清淺一臉不信。
“真的”。林清澤說。
“哥哥~”一聲嬌嫩欲滴的男聲出來。嬌滴滴的走了幾步路,跌落在林清澤懷中。
林清澤眼中閃出尴尬的神色“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
林清淺嗤笑一身“兄長果真說話算數,改成男人了,”
“哥哥,這位是誰呀,她看哥哥的眼神好兇呀,白羽好怕呀”。聲音比那閨中的女子還要嬌弱。
林清澤安撫着白羽“小羽子不怕,這是舍妹”。
白羽這才看向林清淺,林清淺頭也不回,轉身消失。
“哎,别走……”林清澤叫着“見到了蒼庚,可别告訴他呀”。
林清淺分身回體,心裡想着,林清澤來了,那蒼庚也應該來了。
“師尊”。
林清淺沒有應答,慕傾玄又喚了一聲,林清淺才擡起眼,茫然的望着慕傾玄,“你說什麼”。師尊,我說你為何一個人出來了”。
果不其然,那笛聲一聽便是蒼庚。
林清淺略一斟酌,“遠處的笛聲很熟悉”。
慕傾玄疑惑“啥”。
林清淺解釋道“一位以前的故人應該也來了這裡,去看看”。
“好”慕傾玄回答。
到了江邊,那人正好從船上下來,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林清淺。
“阿涼”。那人喚了林清淺一聲,便已像這邊走來。
林清淺也已認出了來人。
“師尊,他是誰呀”慕傾玄問着,心裡發酸,這到底是誰,叫師尊竟叫的這般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