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鬼魂未成功飲湯轉生形成真正的往生囊,所以不能過多透露記憶。若想知道,就得試着将瓶子裡的記憶喂給黑莓,兩團記憶融合後,主人會自行說出。
并且由于黑莓這一世是偷偷過橋的,所以也沒有在判官的生死簿上登記,沒有她的姓名于壽命記載。
梨珈聽後很是慎重的點了點頭,背好地上一麻袋的冥币和那把名為哭喪的劍,向夢胚胚揮手道别……
……
花費了兩日,回去已是傍晚。
梨珈滿載而歸,大包小包的敲開家門,開門便見到一張久違的撲克臉。
梨珈:(≧ω≦)
“你,接下來做的事要三思而行......”沈褚藍見她這副表情,有種不好的預感。
梨珈眼睛陡然一亮,直接飛沖過來一把抱住,将她砸在地,“姐姐!三天沒見啦!”
沈褚藍被摟着脖子,差點沒一口氣提上來。
這隻鬼是真的欠教訓!就該第一時間關門。
……過了一會兒,沈褚藍便從地上起身進門。
梨珈默默捂着腦袋上兩三個還新鮮熱乎的大包,倒嘶着氣跟進去,往沙發上一坐。
結果手邊摸到了什麼冰硬的物體,吓得“哇呀”一聲蹦了起來。
她指着臉色蒼白的徐梓瑞大叫,“她她她她……她怎麼摸上去涼涼的?”
“她死了。”沈褚藍平靜的補充,“死了三天了,爛都爛不掉。”
那日,沈褚藍别了日遊神骨鳥,就直接回了家。
委托遲遲得不到解決,她早就感覺出那團鬼火愈發顯露來自厲鬼的兇光,生怕她真的化為厲鬼然後率先幹掉自己。
她本想讓姨母幫忙跟學校那邊請個假,打算好好的把這個委托解決了再說……
結果一回到家,别說姨夫姨母,連徐梓瑞這個萬年死宅都不見了,徒留家中一片狼藉。
“這不能吧!”梨珈驚訝,她知道牛頭馬面因為中了煞,肯定是去冥府皮肉司修補肉身去了。
那徐梓瑞呢?
她望着這具受傷嚴重,血快要被耗盡的屍體陷入懵逼,沒想到她哥會這麼猛禽,一上來直接把一隻與他無冤無仇的鬼打得靈魂出竅。
但轉念一想又不太對,如果徐梓瑞真的和溫墨萬打了起來,應該會觸及溫墨萬身上更為濃重的煞氣,這肉身肯定也會腐爛的。
此間,沈褚藍已經發覺眼前阿飄的流動速率開始加快,現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自己這邊飄過來。
主卧室的門正半掩着,她眯起眼想瞅一眼裡面的動靜,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将阿飄驅趕了過來……
接着,她很快聽見了怪異的聲響,這其實早已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了,之前隻是輕微的響動,使得她以為是阿飄的惡作劇,而現在的動靜頗大,已經到了明顯可以察覺得出的地步。
眼見阿飄成群結隊的往客廳中飄了過來,越來越多,沈褚藍從沙發上起身。
開門而進,徐梓瑞的書桌處伏藏着的物體,像正在發出沉重的咳嗽聲一般,動靜大到那張桌台以及書櫃上的物什擺件,悉數東倒西歪着,一些還被震落了下來,卧室的地上此刻一片狼藉。
“捏貓的!捏貓的!捏貓的!”黑莓正在趴在書桌上睡覺,立刻被驚醒,情急之下激動的大喊,“大師!我們又走進意象裡了!聽說鬼打牆之類的要爆粗口罵鬼才走得粗去!跟着我一起罵!”
“你先别鬧。”沈褚藍将黑莓推了出去。
“怎麼了怎麼了?”梨珈急忙跟着進了卧室。
沈褚藍隻身漸漸試探着靠近,很明顯感覺出那愈發急促的敲打聲是來自抽屜裡,聽着很有實感,不太像是鬼随随便便創造出來的幻覺,反而讓她覺得,是那隻“鬼”被困在了裡面。
她猶豫許久,哆嗦着伸手,好不容易将那抽屜開出一條狹縫,一道影子倏爾間在她面前劃了上去,吓得她的整個身子立即往後傾倒。
她擡頭,原來是堂姐的日記本竄了出來,像是重見天日了一般,在半空漂浮着……
書身厚實而沉重,猩紅色軟皮封面,精緻裝訂的外觀之中隐隐透露某種古怪,沈褚藍早就發覺這日記本不對勁了。
思索了一番,沈褚藍眼神狐疑的試探的叫了一聲,“徐梓瑞?”
“叫我幹嘛?”日記本裡立即傳來熟悉的聲音,她沒好氣的應道。
沈褚藍一聽,臉随即垮了下來。
“徐梓瑞!我也猜到了你躲在這裡面!”梨珈朝上空的生死簿驚喜的大喊。
什麼叫她還躲在這裡?
……回想堂姐莫名“死掉”的這幾日,沈褚藍日夜守候在床邊,細心照看已經沒氣兒的軀體。
結果這貨兒實則暗搓搓的躲在日記本裡,屁都不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