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空奈老師用輕柔的嗓音正準備要朝她們告别,時間有限,她得去往下一個巡邏點了。若有别的問題,隻能之後再聯系。
“告辭。”
她們也朝她說了“告辭”。
“電話線”徹底斷了。
半晌,徐梓瑞一拍手決定了主意,“行,見周柯輝的事我來安排吧,看什麼時候有空,約個地點出來,一起問問鐘襄生前的事。”她說着看向沈褚藍,“這樣可以吧?”
沈褚藍慎重的點了點頭,輕聲道,“嗯,會更方便。”想了想,又問,“倒是有點巧了,你們是在哪裡認識的?”
徐梓瑞随意丢了一句,一個遊戲,罷了。又察覺桌斜對角的那隻孟婆還未離去。
夢胚胚埋首,趴在桌上睡得正香。不知道是真的聽着聽着睡了過去,還是裝睡。
徐梓瑞着重清了清嗓子,見她沒有反應。便往椅子上靠去,身子緩緩滑下去了些,不動聲色的往那個方向伸出腿,踩了她一腳。
夢胚胚這才緩緩直起了身,睡眼惺忪的伸了一個懶腰,“......嗯?啊?這是這是哪裡?不好意思,不小心睡着了......”
她抹了把嘴。
一時也沒誰接她的話。
夢胚胚揉了幾把眼睛,自給自台階下,“我在睡夢中聽見,那個遊戲我也有在玩啦......不僅在人界,在冥界都很火爆,嗯......”
看來是裝睡。
“你怎麼還不走?”徐梓瑞要開始趕鬼了。
夢胚胚這才慢慢站起身來,理理衣服,露出了一本正經的微笑,“徐判官,來這也是奉閻王之命的,現在該解決我的事情了吧?”
她這個事兒逼又有什麼事?徐梓瑞沒好氣的想,見她這幅表情,有預感,但凡她送上門的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泠秋月這次讓我上來......是為了尋找日遊神的下落。各位,骨梵灰已經失聯了有一日之久了,曠工一日算違反冥規的,我懷疑,他下班的路上被綁架了,根據‘舌頭’的指引......我竟然來到了這。”她又笑着看向徐梓瑞,似是在等她給出一番解釋。
徐梓瑞表情十分無語的單手支起腦袋,不由得“嗤”一聲,左想右想橫想豎想怎麼想,都覺得很荒謬。
“不是哪個這麼倒黴揍性的去綁架一隻噩耗鳥,晦不晦氣啊?”
“......”梨珈杵在一旁悄悄低垂下了眼眸。
“......”沈褚藍想,堂姐鬼緣應該不是很好。
在含沙射影方面總該死的有那麼兩把刷子,這下直接“一箭雙雕”了兩隻鬼。
但噩耗鳥這種鬼種确實晦氣,擱哪哪晦氣。沈褚藍雖然曾經見識過,但不料還是低估了帶來的“威力”。
如果她當時能事先知曉接下去要發生的是什麼,她絕對不會放任梨珈把日遊神扛回家。
黎迦起身走到沈褚藍一旁,開始拿她當“盾牌”,自覺往她身後縮。
“完蛋了,姐姐,怎麼辦?”梨珈耷拉着臉,一闖禍就露出一臉的衰樣。
“讓你不聽話啊,該來的總會來。”沈褚藍也沒有别的法子,小聲對她說,“快趁現在,你上去老實交代了。”
“要不,你幫我說吧。”梨珈猶豫不決。
可已經來不及了。在談話間,夢胚胚已經毫無預兆的從口袋掏出了一塊“石頭”,笑意盈盈的的亮給她們看:“那就檢查一番吧,還望諸位見諒。”
這“石頭”看上去很有分量,形狀似鑽石,一顆心髒般的大小。
觸感卻仿佛有着皮肉般的柔軟彈性,幹裂黢黑,又像剛從噴發火山中打撈出來,剛冷卻到一半的岩石。
玄黑色的體表上布滿縱深溝壑,從中流動岩漿般的火紅條紋仿佛象征某種捆縛,“石頭”冒着燙手的“嘶嘶”白煙。
“準備好了嗎?”夢胚胚把玩着“石頭”,又拿在手中掂了幾掂,臉上帶着壞笑。
徐梓瑞隻不過瞄及半眼,起身迅速往衛生間走去,“砰”一聲關上門,麻利上鎖,隔絕。
“......”沈褚藍見她都這副反應,随即警覺了好幾分。周圍的阿飄也跟着逃也似的飄走,她一時不明狀況,撐着桌子緩緩正要站起身。
便見夢胚胚将“石頭”毫無預兆的往餐桌上扔去——随即從身後揮出一根鞭,鞭繩被揮往上空攪着渦漩。
一旁,梨珈依稀還能識出這根鞭子是用來鞭打靈魂的。
她立即拽着沈褚藍的胳膊連退往牆角,擋于前。至于那塊石頭是幹什麼,她忘了,一頭霧水。
“等等等等,夢胚胚,你幹嘛?!”她急忙道。
“黎小七待會兒就知道了。”夢胚胚面容帶着勢在必得般的笑,揮動着打魂鞭,立即對準桌上的石頭,用力一鞭子下去——
“石頭”發出吃痛的悶音。
以尖端為着力點,飛速旋轉起來。
原來是個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