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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俞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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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眼正養精蓄銳,漏風的破爛大門發出刺耳“吱呀”聲,是無數次在模糊睡夢中出現的聲音,微微睜眼,是無數次從夢中醒來看到的臃腫矮胖影子。

另有企圖提前到來的屠夫端着一碗濃稠的粥,像欄裡肮髒的公豬蹲在我面前:“小丫頭,不吃飯怎麼行啊,我給你特意留了粥。”

“之前那樣踢你老子,我還念着你餓不餓,這下知道誰對你才是真心好吧?”

他施舍的大發慈悲的語氣和虛僞的笑讓人好惡心。

我小心翼翼接過那碗粥,擠了點眼淚擡頭,怯生生道:“謝謝。”

“哎哎。”他忙不疊地往上湊,想要做點什麼。

我不動聲色往後縮了縮,借着豁了口子的大碗遮擋我偷偷一邊假裝喝加了料的粥一邊去觀察他的反應。

他臉上的興奮已經按捺不住,肥厚的嘴唇止不住地顫抖。

我也興奮,整個人都在微微發熱,鼓點一樣密集的心跳聲要沖破胸腔,在靜谧的黑暗柴房裡被放大數倍。

蘭嫣說過,這是一種腎上腺素激升的表現。

時刻盯着我的屠夫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皺眉想要上前來。

我騰一下站起身,把手裡一滴米未動的大碗反手狠狠扣在要抓我檢查的屠夫頭上,然後掏出幹草下埋着的早就準備好的迷藥,閉氣同時沖他臉揚過去。

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我身弱,隻能逮機會出其不意。

迷藥也是給豬才用得上的劑量,本以為他會立刻暈過去,結果人都已經翻白眼了,還能倉皇大叫一聲陳岚馨的名字。

我撲過去捂住他的嘴,給他搖搖晃晃站不穩的小腿補了一腳。

天助我也,他往後倒下去的時候,後腦勺磕在了放工具的桌子一角,頓時血流如注,肥豬一樣的身體徹底失去意識軟綿綿倒地。

我并未松口氣,他昏過去前喊得那一嗓子陳岚馨應當是聽到了。

我猜為了不打草驚蛇她躲在暗處,靜等屠夫把我弄昏後好一起處理,怕是時刻注意柴房這邊的動靜。

果不其然,下一刻我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夾雜着熟悉的咒罵聲——

“一個小丫頭片子都處理不好,真是個廢物!”

我轉頭在被這兩人搜尋到隻剩一堆幹草的光溜溜柴房快速環視一圈,視線最終定格在打碎的碗碎片上。

我撿起最大的那塊握在手裡,站在門後盯住前面。

陳岚馨體格壯如牛,我因為長期吃不飽飯,又瘦又沒力氣,我很大可能打不過她,但沒關系,我最後就是死也絕不會讓他們得逞。

繃着精神等了一會兒後。

期間院内嘈雜腳步聲來來回回不停,但柴房的門始終沒有被破開。

這太不對勁了。

屠夫家屁大點地方,走兩步就到的距離為何要花費如此長的時間?聲音也不對勁,後面我恍惚還聽到了沙土摩擦的粗粝刺啦。

這是陳岚馨哄誘我出去的手段?還是什麼别的可怕計劃?

不管是哪種,我都不能貿然出去自投羅網。

一時間腦海裡閃現過各種亂七八糟的自救方法和猜測,連死死抓住的尖銳碎片上鮮血串串滴落都渾然不覺。

良久。

輕輕一推就開的破門被溫柔叩響。

随之是蘭嫣極力溫和卻壓不住顫栗的嗓音:“小隻,你在裡面嗎?”

抖着手打開門,熟悉的亦反複萦繞在夢裡伴我入睡的臉出現在面前,隻不過表情從甜笑變成了額頭浮着冷汗的強顔歡笑。

掠過她的肩頭,我看到院子正中央的槐花樹下,頭腫成青紫色豬頭的陳岚馨了無生氣躺在那裡。她脖子上挂着那根經常用來抽打我的粗繩,身側是沾了血的木棍。

月光如霜輕裹大片如海浪翻湧的蘆葦蕩。

我拽着身後纏得緊緊的草席,亦步亦趨跟在蘭嫣後面。

白色的絨絮飄舞在她長長的頭發上,和我第一次見她一樣,像披了層雪花,如故事裡的精靈,漂亮極了。

依舊是長滿毛茸茸青苔的大石頭前,因為前兩天大雨水流格外湍急的小河邊,隻不過手裡盛滿髒衣服的木桶換成了兩個沉重的草席。

蘭嫣手把手教我怎麼把它們推下去,教我怎麼把草席埋起來,教我怎麼把一路沾到的血處理幹淨,教我打掃院子柴房。

最後教我旁人問起來怎麼說。

還故作輕松地安慰我:“幸好這裡沒有指紋驗證還有監控設備之類的,絕不會有人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别怕。”

其實我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陳岚馨和屠夫的消失并未引起任何關注。畢竟他倆經常性夜不歸宿,為了躲避追債出去晃蕩幾個月不着家也是有的。

無事發生的風平浪靜讓我陷入深深的後悔。

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解決掉這堆爛攤子早獲自由。

不過現在也不晚,我可以更加努力光明正大地和蘭嫣攢錢,等到了一定數額我們就可以成功逃離這裡去鎮上,隐姓埋名好好過活。

自以為踏入嶄新生活的我猶如第一次撿到糖果藏起來每天拿出來舔一口的小孩,一點甜讓我生出無限盼頭和期待。

所以當蘭嫣兩天沒來找我的時候,我以為她家裡有什麼事還并未上心。

直到第六天,我依舊在蘆葦蕩,小河旁和各處我們經常見面玩耍的地方等不到人時,我才慌裡慌張跑到了村頭。

這是我第一次來蘭嫣的家,我們剛認識那會兒她還喜歡和我說她的家事,後面她就不怎麼講了,也從沒主動邀我去她家玩。

我對此一直是無所謂的态度,如今看到緊閉的大門,看起來不像有人居住的四方小院,我急得繞着跑了好幾圈,最後隻找到村頭邊唯一相鄰的眼瞎老婆婆打聽消息。

“哦,段家啊……段家早就搬走啦,人家天天念叨自個兒子天生讀書命,去京城當大官啦!”

……

大榕樹下,我閉眼靠在生出綠色細紋的樹幹上。

春去夏來,混着濕潤水汽和草木花香的熱風吹拂起我的衣裙,上面還有蘭嫣替我縫補的痕迹。

我還記得那時她坐在河邊一邊靈活地穿針引線,一邊把一簇簇白色花朵塞進香囊。

“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

她忽然冒出來一句在我聽來晦澀難懂的詩,然後捏起其中一朵香氣撲鼻的小花插在我開始慢慢蓄長的頭發上,笑着道:“你說你隻知姓沒有名,那你以後就叫俞芷好不好?”

俞芷。

我好喜歡這個名字。

尤其喜歡蘭嫣變着法兒地用不同形式喚我,生氣了就喊俞芷,平日裡叫小芷,哄人的時候又會甜甜地念叨小隻。

在我心裡,蘭嫣已是這個世界唯一與我親近之人,她說的每個字,做的每件事都是頂頂好的,哪怕她捅我一刀我也自認為有她的道理。

但是她不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不打任何招呼地離去。

沒有她,我情願死。

我終于理解了蘭嫣之前無意中說的那句話。若沒有見過太陽,我本可以忍受黑暗。然而陽光已使我的荒涼成為更新的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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