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樂昕被讨債人堵在家門口。
外婆患病,豐樂昕找不到離異的雙親,親戚們紛紛退避。
豐樂昕急得團團轉,偶有一日突然天降餡餅,有個好心人表示可以借給他錢治病。
但代價——
豐樂昕太急了,就沒聽。
如今錢花了,人老了,病沒有救過來,入了土,隻剩下豐樂昕一個人了。
臨到了要還錢的時候,豐樂昕口袋空空,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最後少年絞盡腦汁,解決不了問題,于是便解決了制造問題的人。
結果貓貓卻意外而來。
“我隻是一隻貓。”貓貓不會人事,完全處于狀況之外。
“什麼?你是一隻貓?”中間那個哈哈大笑起來。
他蓋棺定論着道:“聽聽,為了不還錢,開始裝瘋賣傻了。”
“欸。”左邊那個儒雅的搖了搖頭:“小兄弟啊,我本以為你是個有孝心的。
“是個敢于承擔責任的。
“結果沒想到,事到臨頭,畏畏縮縮起來。
“借錢的時候,拍着胸脯保證。
“還錢的時候,就開始歪門邪道。
“我們老闆還不收你利息,隻要本金而已。
“這麼好的老闆,全天下就這一個了。
“結果,你還這樣做,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右邊那個腫脹人物也說道:“太不像話,真該打死。”
貓貓已經被逼到角落裡,頭腦不得不高速運轉,思維不得不迅速擴散。
玉不琢、不成器,貓不迫、不爬樹。
在人類智慧的加持之下,貓貓大約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有個人,欠了錢了。
然後,他們把我當成那個人了。
大概是因為,我變得和那個人一模一樣了。
我懂了!
于是貓貓不着急了。
他娓娓道來:“你們找錯人了。你們要找的另有其人。我隻是和他很像而已。”
聽到這話,中間那個愣住了,随後他撕開一張邪笑的嘴巴,“把我們當傻子是不是?”
貓貓肯定地道:“但我說的是事實。”
“哈、哈、哈、哈、哈。”中間那個大笑起來:
“好好好,你和我們回去,看看老闆怎麼說。”
左邊那個連連搖頭,似乎已經看不下去了,不再發表評論。
貓貓抱臂說道:“事實勝于雄辯。和我無關,就是無關。”
貓貓加重了語氣:“别說你老闆了,誰來了都是這樣。”
“哈哈哈。”中間的笑道:“聽起來還挺理直氣壯?那就和我們走一趟吧。”
“走就走,誰怕誰。”
貓貓小臉一揚,我已立于不敗之地。
這樣的局面,别說一個不認識的老闆,就算主人親至,我都輸不了。
如此好牌,誰能輸?
黑門一開,三個漢子夾住一個俊俏的,坐進車廂裡面。
路人好奇,探頭觀望,以為是某個大公子秘密雲雨,完事之後保镖接應。
“哦?不會吧。光天化日,還有這種事?”有個路人不信。
一個黃臉婆子頭裹風巾,往煎餅上灑下酸菜和蔥花。
寒風淩厲,舌頭也争鋒芒。
她低聲隐秘地說道:“有些人,就想靠這些事一步登天。看不起我們手上的繭子。”
另一個路人也圍過來,“我也買一個,是六塊錢嗎?麻煩你再多講講。”
“好嘞。”她皺紋抹開,把面糊鋪開,把見聞掰開了,說出來給大夥兒聽。
路人吃着香,烤着火旺,聽着心滿意足。
這錢花的真值,聽聞隐秘,連蒼白的三點一線早班工作,都豐富多彩起來了。
原來大瓜就在我身邊。
路人好奇風流隐秘之事,貓貓好奇高樓大廈黑轎車。
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真是不自然。
充滿奇怪。
鼻孔朝天的那個,點了一支煙,制造烏煙瘴氣。
貓貓被嗆到了,連連咳嗽,“快放我出去,我要被毒死了。”
抽煙的嗤之以鼻,反而說教起來:
“你也該好好學學,再不濟也要學着适應,以後啊,不如你意的場合多着呢。”
開車的是那個儒雅的,他将副駕駛的窗戶開了一條縫隙,貓貓這才活過來。
貓貓反駁道:“你作為一個人,應該學會尊重他人。這樣的道理,連貓都懂得。”
抽煙的猛然前踹,踹向副駕駛的椅子背,“小兔崽子,你還敢說教我?”
這人語氣嚴重,吓得貓貓以為自己要被打了,差點召喚出道具防禦。
這道具啊,多有限制,很多都是用一件少一件,可要仔細着。
誰曾想敵人隻敢踢一踢椅子,雷聲大、雨點小,色厲内荏。
于是貓貓放心下來,繼續說道:“你不尊重我,我自然不會尊重你。”
抽煙的冷笑一聲:“你倒是裝得乖巧。”
腫脹人物發話提醒道:“行了,他再怎麼說,也是老闆要的人。”
抽煙的冷哼一聲,瞥向窗外,不再理會貓貓,但嘴上卻低估:“别讓我抓到機會……”
三根香煙的功夫之後,車停了。
抽煙的拽得二五八萬,可是也要下車過來給貓貓開門。
車内溫暖如春,車外逢迎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