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阿民,五年前,我在海邊撿到他,看他可憐,把他留在島上工作,平時就在就酒店當服務生,雖然腿腳不便,但是幹活利索,比其他人都勤快。”
老頭順着林可言的視線看過去,那人的身影映入眼眶。
林笙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忽然問道,
“島上對海神的祭祀是一直都存在嗎?你給我講講祭祀的事。”
“你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林笙彎下腰,湊近老頭,遞給老頭一個棒棒糖,神情讨好地開口,
“我一直都很感興趣,你沒看出來嗎?”
老頭嘴裡冷哼一句,接過棒棒糖,表面擺出一副嫌棄的模樣,卻耐心開始說道起來,
“哪有給老人家吃棒棒糖的,我的牙口受不住。祭祀是一直就有的,聽說是四圓島的傳統,海神雕像每隔一個月,就會有人清洗,每隔五年就會拆了重建一次,讓雕像保持潔淨。”
一邊聽老頭的講述,林笙腦海中思考一瞬,
“有專人負責海神雕的清洗嗎?”
“以前是沒有的,都是每家每戶輪班,但阿民來了之後,就都交給他一個人做了。”
“四圓島上有人失蹤嗎?”
老頭聽到這話,開始意識到不對勁,立馬收起了玩笑的語氣,眼神驚愕地看向林笙,緩緩道出一句,
“沒聽說過有人失蹤,四圓島每年外出務工的人有很多,大部分出去了就再也沒回來過,就算有人失蹤,也查不到。”
許觀南見林笙臉上沉重的表情,也意識到不對,
“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林笙搖了搖頭,否認道,
“不是,昨晚上給自己算了一卦,感覺不太好,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而且是沖我來的。”
老頭聞言,眼神微微一震,語氣擔憂地開問,
“是和阿民有關?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了?”
林笙沒有過多解釋,對老頭囑咐了一句,
“你先讓人給我升套房,一定要悄悄辦好,别讓其他人知道,我原來訂的房間先幫我留着,我還有用。”
老頭頓時意識到林笙不是在開玩笑,心緒一瞬間緊張起來,連連應下。
許觀南眉頭微皺,臉色露出些許擔憂,
“難怪你讓我給你做導遊,你打算怎麼做?”
林笙注視着不遠處阿民離開的背影,緩緩開口,
“林依依既然這麼着急離開,她肯定知道點什麼,等今晚就知道了。”
“那現在要做什麼?”
“老頭,帶我們去觀賞一下海神雕像吧。”
林笙沒有直接回答許觀南的疑問,反而這般開口道。
吹過臉頰的風,依舊幹燥,處在海上的導嶼,卻像是一個蒸爐一般燥熱。
眼前的海神雕像比普通人的身形更加高大,伫立在一米的大理石台上。
林笙的視線落在海神雕像上,企圖與海神對上視線,可惜雕像沒有情緒,表露不出任何人的情感。
林笙走上前,伸出手,觸碰海神雕像,指尖劃過雕像的表面,繞着雕像走了一圈,仔細觀察雕像的每一處細節,突然開口道,
“我能上去看看嗎?”
林笙指着海神雕像的後腦勺,直言開問。
老頭沖她點了點頭,眉頭緊緊皺起,從林笙的表情便知道,事情開始變得複雜起來,特地囑咐了一句,
“隻能看,不能摸,不然就是對海神像的不敬,一旦被島上人發現,會被抓起來沉海的,小丫頭,你小心點兒。”
聞言,林笙轉頭看向老頭,遞了一個意會的眼神,緩步走上台階,眼神在海神像上打量。
許觀南守在入口處,眼神警惕地環顧四周。
海神雕像由水泥做成,雕刻外觀細節宏偉,俨然可看出雕像師的技藝娴熟,但海神雕像長期被海風侵蝕,烈日暴曬,雕像上方已然顯出幾道微小的裂縫。
林笙緊盯裂縫,眼神似乎能将整個雕像生生盯穿,頭頂是烈日暴曬,林笙越發湊近雕像裂縫,裡面看着,似乎并不是實心制成。
觀察了一段時間,林笙額間布滿一層細汗,一滴汗水順着微紅的臉頰滴下,精準落在細微的裂縫上方,汗水滲進裂縫,瞬間被吸幹,一股細微的糜爛味道沖進林笙鼻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