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點的時候，我當時害怕，先進了衛生間，再出來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喊‘死人了’，我就趕緊跑了。”

林笙在心底計算着時間，王全離開的這個時間，應該也是兇手離開的時候，繼續往下問道，

“你離開的時候，有沒有碰到什麼可疑的人？”

王全搖了搖頭，剛要出口否認，腦海中卻忽然浮現出一個人影，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可疑的人倒是沒發現，不過，碰到了萬江，他是我們公司的人事部經理，今天他請假一天，沒來上班，不過，劉小芬偶爾也會給他送材料。”

林笙在此時，眉頭一皺，直覺開始懷疑，繼續開口，

“還有其他的嗎？”

王全神情有些猶豫，糾結了一會兒，

“不知道對你們查案有沒有幫助，我之間看到，劉小芬叫酒店的一個保潔阿姨‘媽媽’，但我不知道那個保潔的名字。”

許觀南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王全，

“你仔細看看，是她嗎？”

王全接過照片，點了點頭，應了聲，

“就是她。”

林笙和許觀南瞬間明白過來，相互對視一眼，許觀南繼續問道，

“你有萬江家的住址嗎？”

兩人回到車上，林笙分析起來，

“如果王全說的都是真的，那周燕一直都在騙我們，演技還真是不錯。”

北街仁钰小區6單元412号。

林笙和許觀南趕到仁钰小區，站在萬江家門口，林笙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三聲，才緩緩打開門。

一位衣着樸素的女人打開了門，在看到門口出現的兩人，眼神露出一絲茫然，默然說道，

“你們找誰？”

許觀南拿出證件，展現在女人眼前，簡潔明了地說道，

“警察，有些事情需要找你丈夫萬江，請問他在家嗎？”

女人一時感到些許怔愣，眼神在四周掃過一圈，見樓道中沒有其他人的身影，讓出一條道，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進來說吧。”

許觀南沒有過多推辭，兩人走進了門。

女人注視着兩人的背影，眉頭緊皺起來，心情感到一陣沉重，轉身去廚房端來兩杯水，放在客廳小桌上，聲音溫和，

“警官快坐，家裡有點亂，都是小念的玩具，别介意。”

林笙眼神在屋内打量一圈，最後視線落回女人身上，對她展露一抹赤誠的微笑，欣然開口說，

“不介意，看得出來你們夫妻很愛女兒，您女兒小念一定很可愛。請問您怎麼稱呼？”

“李思思，小念平常就喜歡粘着她爸爸，她爸爸平時可寵她了，要什麼買什麼。不知道警官今天找萬江有什麼事？”

聽到林笙對小念的誇贊，李思思的臉上不禁顯露一抹溫和柔意的笑容，周身染上一層暖意，眉眼間的緊張有了些許松懈，開始主動攀談起來。

“萬江今天中午回來過嗎？”

林笙順勢開始問詢。

李思思搖了搖頭，老實回答，

“沒有。原本約好中午回家陪小念吃飯，但臨時說自己公司忙，回不來了。”

李思思的回答正好印證了王全的話，萬江根本沒有回家。

林笙進一步問道，

“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發現你丈夫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李思思與林笙的視線對上，神色中有一瞬間的遲疑，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否認了。

林笙似乎從李思思的神情中看出了些許端倪，眼神望向李思思身後牆壁上挂着的全家福，神色了然，

“有時候，強留抓不住的人和事，未必是件好事。”

聽出林笙話中的提點，李思思手指不自覺地收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遲疑一會兒，才緩緩說了，

“一個月前，我在他的口袋翻出了一根長頭發，他說公司來了一批實習生，安排他帶一下，我以為就沒事了。但沒過幾天，我就看到他襯衫上的口紅印，以及每天身上都會沾上同一種香水味。

我知道，你肯定猜我為什麼沒和他鬧。因為小念還太小了，一旦結婚之後，你才會發現，如果一個男人還有父愛，即便他不愛你，那也沒關系。”

林笙一邊聽，眉頭越發地緊皺，露出滿眼不解的神色，

“别把畜生說得這麼清新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