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文沒說什麼,按照林肆彥的意思挂斷了。
也許說,這通電話對他來說是真的很重要。
他将手機放到桌子上,走到客廳,找到朝栎。
“朝朝姐,工作室什麼時候準備好?”
“我昨天給他們打了電話,已經成交了資金,還沒開始裝修呢。對了,我和姜姜讨論了設計稿,你要不要一起跟着設計一下?”朝栎說。
......“那你們跟我留一塊吧。我晚上回來設計,我先出去一趟。”他走到門前,正準備披上外套,朝栎又對他說:
“你出門的時候我跟你打通電話,大概在下午四點左右,你不是晚上才回來嗎?”
沈裴文點點頭,答應了朝栎。
林肆彥從浴室裡面出來。剛剛朝栎和沈裴文的對話讓他感到了不适。他其實早就覺得這個朝栎不一般。
他在浴室裡換好衣服,又在洗手台前洗了把臉,簡單的整理了一下頭發,又出了卧室門。
朝栎正在很悠閑地坐在沙發上,電視裡播着大陸熱播的電影,嘴裡嚼着無骨雞爪和配上螺獅粉,旁邊還坐着姜椰子。
林肆彥盯着自己點的外賣,又看着她們倆開心追劇的樣子。
已經好幾次了,每次他精心準備好的飯菜,這兩個人都不帶搭理的,經常無視。
真的是無視嗎?
林肆彥走到朝栎面前,問她:
“你想對他說什麼?”
朝栎沒有回答他,故意繼續嘻嘻哈哈地和姜椰子讨論劇情,嘴角揚上天了。
林肆彥把脾氣忍住,本不想說多的。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也準備出去。
這時候,她們倒是注意到了他,問他:“你去找沈裴文?”
“不去。”他冷靜地回答。
如果他惹急了這倆人,那沈裴文回來百分百會教育他。
這卧底就當不下去了。
2045年1月20日星期一
上午12:40
林肆彥:(截圖)
“那你去哪裡?”姜椰子問。
“出去玩會兒,有點閑。你們不也在玩。”
兩個人點點頭,沒有再追問林肆彥。
他将ai識别器放在門口鞋櫃的自己另一雙鞋子裡面,以此來保護這裡的安全。
其實按理來說,如果但凡可以不這麼做,他就不這麼做了,但是隻有這種方法,才能減少沈裴文的警惕性,但事實上,這也是最欺騙警惕性的。
要說他呀,是不是真喜歡沈裴文,其實他隻是找到了一個更加順暢的路徑。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他用ai眼鏡查詢到了附近最近的一所gay吧。
正如李隊長說的:“委屈他了。”
這所gay吧就在1公裡左右,要說在國内,不算得上很遠。可是這在赫萊,這已經跨了三個區。
不過要說,在國内可能找不到幾個gay吧。
他打着出租車,共78赫币。
出租車司機也是祖國人,像是河北那邊的方言。出租車司機播了一通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老一些的女人接的電話。
“今年過年回家呗。”
“回不去嘞媽,今年鐵路停唻。”
“哦,你好幾年沒回來唻,在赫萊那邊要安安全全哩。”
“放心吧嗎,南部安全的狠呐。”
林肆彥坐在後面,安安靜靜地直視着外面。
司機将電話挂斷,邊開車邊與林肆彥搭話。
“是華人吧?”
“嗯。”
祖國這幾年發展的非常好,經濟實力在全球為佼佼者。
“在赫萊工作?還去gay吧玩。”
林肆彥搖搖頭,說:
“有這裡的永久居住證。”
到站以後,林肆彥給司機付了款。他走到前台,說:
“我是昨天晚上預約的3145号房間。”
“好的,”前台服務員遞給他一張卡,“請慢用。有酒品,需要嗎?”
林肆彥搖搖頭:“不用。”
他刷卡進了3145。進去,喝醉了的沈裴文就在裡面說着酒話:
“媽逼的,他媽的,死卧底們,你們該死。”
“你們該死,”......
“你們該死......”
他嘴裡一直重複着“你們該死”這四個字,沒有注意到林肆彥已經來到這個房間。
他肯定知道,這“你們該死”就是對他說的。
昨天晚上預約的3145,是他故意填寫了沈裴文的身份證号,人數定的是兩個人,分開來。
他早就知道沈裴文會來。
他走過去,抱起沈裴文。
“媽逼的,死林肆彥,你他媽放我下來。你他媽有臉追蹤我,你死去吧。”
他沒有說話,将沈裴文放到床上,自己坐在床邊。
“他媽的,你給我起開,我要喝酒。”
“停住。”林肆彥拿手擋住他,“你别喝了。”
“他媽的,你死遠點。”
“你看我手機了?”
“那又如何?你他媽給我死,我他媽怎麼你了。”
林肆彥搖搖頭,“你看到的隻是你看到的。”
“我看到什麼了?”
“我是卧底,你沒看錯。但我要抓的人不是你。”他手裡抽出來清醒巾,去擦拭沈裴文
臉。沈裴文瞬時清醒了。
“這是什麼?”沈裴文問。
“大陸的東西。赫萊沒賣的。”林肆彥又說,“我的目标我的目的都不是你。”
“那我是工具?”
“算是吧。不過現在不是了。”
“現在?我現在是?......”
“他就算不是通過我,也會想辦法找到你,找到你的團隊。”
“什麼意思。”
“你恐怕真沒有看到全部的聊天記錄。”
“你要抓那個長胡子的男的。”
林肆彥點點頭,“我要盡到我的職責。”
五分鐘後。在這五分鐘之内,沒有人說話。一位服務員敲了敲門,說:“13分鐘前沈先生
點的水果盤,還需要嗎?”
林肆彥搶說:“拿進來吧。”
......服務員走後,沈裴文開口說話了:“那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距離沈裴文問這個問題,已經過去了一分鐘,他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