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感受的林肆彥的腰。
這麼細。
第二滴、第三滴。他的鼻頭是紅的,他的愛人也一樣。
用手撫摸着白絲的感覺,他用手蓋住林肆彥的傷口,他的手指縫染上了玫瑰色,那鮮血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止住的、
他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你怎麼又瘦了。”他聲淚俱下。
林肆彥的胳膊挽在他的脖子上,這時候,靠近沈裴文大動脈最近的地方,他感受到了他胳膊的顫動。
他把林肆彥扶到床上,手還在捂着他的傷口。
林肆彥的眼睛此時是最幹澀的,一層一層的紅絲蓋過一層層角膜。這說的有些誇張了。可是他哭的很厲害很厲害,他沒有告訴他他為什麼瘦了,他也沒有解釋昨天的夢是怎麼回事。
但是沈裴文都知道,他知道他對他的愛。
鮮血染滿他的指甲,他的心域告訴了他心不再痛的方法。
他用紗布幫他纏上傷口,用消毒液給他消毒,他擡起頭問他:“你會怪我嗎?”
他還在哽咽着,他的心髒仿佛翻了個身。
兩個人心髒的靠近,仿佛被磁鐵所兩邊吸引着。他難受,他也難受。
沈裴文将頭靠在他的大腿上,而他的腿就那樣跪在地上。他的眼睛裡再次充斥上了眼淚,這種碰到了就會沖擊的感覺,是在上一次大哭到難受時。
“需要去醫院嗎?”他問。
林肆彥摸摸他的頭,麻了的手掌摸着沈裴文的下巴,他搖搖頭:“不用你麻煩”
他十指相扣着他的手,還是跪在那裡,哭的臉發幹:“我不要,”他搖搖頭,“你的血還在流,不去醫院好不了的......”
他笑了笑,嘴唇上接觸到了自己的淚。他忍着疼痛拉起沈裴文的胳膊,讓他坐到自己的腿上。
他親了幾下沈裴文的嘴唇,中間的間隙都在1秒之内。他看着眼前這個人,“張嘴。”他說。
他含住他的嘴唇,兩人的舌頭纏綿着。
林肆彥感受到了他的淚,“還在哭啊?”他說。嘴上的動作還沒有停下來。
沈裴文先松開了嘴,他用手抹了一把眼淚,說:“求你了老公,我再也不做傻事了,你去醫院吧。”
林肆彥摟着他的腰,頭抵着他的頭,摸着他的脖頸。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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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内。旁邊的護士忙裡忙後的,嘴裡感歎着:“現在到醫院‘旺季’啦!”
其中一位護士對他的傷口進行了一些專業處理,說:“沒有什麼大礙了,不是什麼狠傷。以後注意就可以啦!我們半個小時以後再來檢查!”他對沈裴文說。
“謝謝謝謝。”沈裴文鞠了個躬。
在留觀病房内,林肆彥躺在病床上,身旁是沈裴文、沈裴文的小姨姜盈、朝栎和姜椰子。
小姨抹了抹眼淚,把沈裴文叫了出去。
她關上病房門,站在門外對他說:
“我知道這麼多年,你心裡肯定不好受。”她哽咽道,“你媽知道你會有這個反應,她說,以你的角度來想,指定也會想不開,”
沈裴文低下頭。
她很快言語就恢複了正常語調,嚴肅的和他說:“你有什麼内耗的、想不開的,都可以和我和玄安溝通,不要咽下委屈自己扛。你瘦身闆,抗不下的。”
她摸摸他的頭,把思緒帶到了以前:“你之前就是老沈家為了綁架你媽結婚生下的,弟弟是意外的。他們就想,得留一個老沈家的血帶走。當初你媽拼了命要你,他們也沒養好你。”她拍拍他胳膊,“還好你争氣,你和你弟弟一樣争氣。”
她繼續說:“主要是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畢竟有客人在,咱不鬧這一出了。年紀也不小了,你也奔三了,人家肆彥替你扛了一命啊算是!朋友能做到這份上,人家已經夠好了。”
沈裴文看着她。他還記得之前,大伯喝醉以後說的那句,她生了倆兒子,她還有點用的,你就應該把倆都帶來,反正這倆孩都一樣,随便打打也聽話。
“我看到你送的東西了,我很喜歡。”她從兜裡拿出來這支口紅,放在沈裴文手心上。“給了小朝吧,或者給了椰子。實在不行自己留着。姨不需要,乖,姨看着你現在這樣,就可以了。”她摸摸沈裴文的頭,“以後姨看着你好好活着就可以了。”說着語氣又開始哽咽了,沒過一會兒,眼淚就留下來了。
他抱住小姨,姜盈。他說:“......你也挺難受的。”他不知道做什麼,他原本想着今天不哭了,臉是剛剛洗的。可是他止不住,于是姜盈的後背,濕漉了一小部分。
“姨就希望你開開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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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裡。畢竟小姨還不知道這些事,不好給小姨坦白。他打算找個時間點和小姨坦白了他和林肆彥的關系。
有人進來了,進來的是林肆彥之前的李隊長。
李碩:“聽說肆彥受傷了,我特地過來看看。”他指了指旁邊的女生,“這是小洛,今天沒事,我特地帶過來一起來了。”
小洛?沈裴文對這個名字有一種熟悉感。
小姨連忙起來招待,李隊長今天還帶來了一瓶酒,準備送給林肆彥。
林肆彥剛準備起來,就被沈裴文攔下,“哎哎,你别起來,你的腰起不來。我讓他過來看。”
“沒事。”林肆彥說。
真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