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果然哪個鄰居也不再見。
寶鏡很能分清主次的,他這次耍賴進了海棠苑,是為了找出公子隐藏的秘密的,沒那麼些時間與鄰居們玩耍。
陪他們玩了那麼久,寶鏡覺得自己已經夠禮貌了。
想到這裡,寶鏡覺得還挺驕傲,感覺自己棒棒哒。
接下來,寶鏡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挖掘海棠苑的秘密上,并很快找到了線索。
起因是寶鏡第無數次在苑子裡轉悠時,有個小仆避開衆人,悄悄與他說道:“寶鏡公子,我知道主子的一個秘密,你想知道嗎?”
寶鏡立時精神一振,點頭如小雞吃米:“嗯嗯,想想。”
那小仆眼見有人過來,匆匆忙忙道:“此事隐秘,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否則我小命不保.......”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今晚子時初刻在這裡見面,寶鏡公子一個人來,我一定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小公子.......”
說罷這人就跑走了。
寶鏡興奮不已,暗暗将那小仆的話記在心裡。
到了夜裡,寶鏡果然瞞着其他人,孤身一人,偷偷趕往那處隐秘所在赴約。
***
已入夜,城外的某個溫泉莊子上,有一位不速之客登門。
蕭逸恪本已準備睡下了,聽說二弟蕭逸遠來了,不由稀奇道:“他怎的來了?”
說着,他披衣起榻,喚人将二弟迎進來。
蕭逸遠一進門,見大哥臉色尚好,身體也似乎無恙,頓時松了一口氣:“大哥!你沒事罷?”
蕭逸恪莫名其妙道:“你這麼晚跑這裡來作甚?我哪有什麼事?”
蕭逸遠在旁邊落座,端了春山遞來的茶喝了兩口,這才道:“大哥恐怕不知,俞管事如今正滿城找你呢,偏還不肯說出了什麼事!”
“他讓人到國公府悄悄問詢,意外被我知道了,可把我吓了一跳,便也與他一同尋找。”
“多虧我記得還有這處莊子,試着來找找看。倒是不期然真的找到你了。”
蕭逸遠放下茶盞,疑惑道:“大哥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要不然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到了這裡來?”
蕭逸恪聞言臉上有些尴尬。
他總不好說,他是因為夏園裡養的小公子夜襲,差一點與他........
他因此心緒不甯,無法決斷,就幹脆出來躲幾天,好好思量一番接下來該如何行事吧?
這處莊子原是他親生母親的陪嫁。其他陪嫁的莊産鋪子,曾因國公府遭難,已被蕭逸恪盡數兌了出去,隻留下了這一處莊子。
他外祖家人丁凋零,如今已沒甚麼近些的親戚了。蕭逸恪有時候思念亡母,就會在這裡呆幾天。此處清淨,正适合他思考。
蕭逸遠與他親近,因此也知道這處莊子所在。
“沒什麼事,隻是想靜一靜而已。”
蕭逸恪含糊道,又問:“你就這麼跑出來,府裡那邊可能交代過去?”
蕭逸遠笑道:“大哥放心,他們隻以為我在友人家裡喝酒,時辰晚了在朋友家裡借宿一晚而已。”
蕭逸恪點點頭:“嗯。别給自己添麻煩。”
蕭逸遠感覺十分溫暖。在他心中,對這位大哥是最敬重不過的了。
哪怕母親那樣對待大哥,大哥卻依然擔起兄長之責,對待幼弟幼妹盡心盡責,從不曾遷怒一二,最是人品正直的端方君子。
母親總是撺掇他去謀大哥的世子之位,可蕭逸遠卻明白得很,忠勇公府若是沒了大哥,早就落寞了。
他本事不及大哥的十分之一,這國公府本就是大哥的,他哪裡有資格與大哥争鋒!
便是認真盡好一個弟弟的本份,能與大哥這般相處,他已是心滿意足,求之不得了。
“你把夏園的人帶過來了?可有問出來出了什麼事?”
聽兄長問詢,蕭逸遠急忙收回思緒,答道:“并不曾。大哥禦下有方,那些人都不肯露一絲口風,隻道尋大哥有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