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給寶鏡做一碗面罷。”
蕭逸恪放下筷子,将袖子挽起,嘴角挂着一絲溫柔的笑:“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日,那就幹脆與我一同過罷。”
寶鏡剛入夏園之時,蕭逸恪就曾問過他生辰幾何。可惜妖精們壽數悠長,真要過生日那可就過得多了,所以沒幾個小妖在乎這個。
寶鏡更是連自己幾時出生都不知道。
雖然不在乎,但真的将公子做的面條送進嘴裡的時候,寶鏡還是幸福得差一點暈過去。
先不說這是公子親手做的,單就說公子的手藝.......怎的這麼好啊!
隻是一碗面條而已,寶鏡吃得都幸福得快升天了。
小少年的表情太過生動有趣,把一屋子的人都看樂了。
蕭逸恪更是笑得直咳嗽。
當天中午,夏園擺了幾桌席面,周二等蕭逸恪的好友們都來道賀。
聽說今日也是寶鏡生辰,衆人免不得也要一同道賀,又讓家人再補一份賀儀來。
寶鏡坐在蕭逸恪身邊,第一次慶賀生辰,感覺既新鮮又高興。過後拆禮物更是拆得興高采烈。
兩份禮物呢,要拆好久。
周二臨走之前還是一臉沒好氣,道:“你們這兩口子也是絕了!過個生辰也要成雙成對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們是一對戲水鴛鴦嗎?”
把個寶鏡鬧成了大紅臉。
晚上,蕭逸恪回了忠勇公府。他畢竟是國公府世子,再與家裡不合,生辰正宴還是要擺在國公府的。
寶鏡并沒有跟去,隻在夏園等蕭逸恪回來。
夜裡寒涼依舊,寶鏡憂心蕭逸恪的身體。
他許久不曾與公子親近,連親吻都很少。體内的法力已經很少了,但寶鏡還是想幫公子一把。最近蕭逸恪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他很擔心。
寶鏡沒回綠蕉軒。
他本來已經搬到主屋住了,可前一段時間蕭逸恪生病,回到夏園之後,又生怕會累得寶鏡也染上病症,就讓他先住回了綠蕉軒。
寶鏡心裡不太願意,但他向來聽蕭逸恪的話,最後還是搬走了。
寶鏡在主屋卧房裡等公子,後來實在困倦得厲害,不知不覺就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的時候,寶鏡感覺到一具火熱的身體壓在自己身上,有淡淡的熏香味傳來,還有公子熟悉的氣息。
熱燙的唇瓣碾在他唇上,寶鏡被驚起,卻被壓制得動彈不得,更說不得話,一時隻來得及伸出雙手,勾住了公子的頸項。
“公子.......”
寶鏡情動,換氣的間隙,隻來得及喃喃這一句,接着就被拖入欲.海深淵。
這一夜無盡纏綿。
寶鏡醒來,發覺公子猶在自己身邊沉睡,一時心中幸福無限,又往他懷中蜷了蜷。
經過這一晚,蕭逸恪的精神好了許多,寶鏡也是容光煥發,他以為一切都要回到之前的日子那般,可是并沒有。
接下來的時間,蕭逸恪一直十分忙碌,寶鏡仍然不能時常見到他,與他親近的機會也很少。
寶鏡覺得不太對,但若要讓他具體說說哪裡不對,他又說不出來。隻覺得自己糊裡糊塗的,頗有些煩惱。
春暖花開的時節,周呈光去了大同軍中。
蕭逸恪與寶鏡為他餞别,周二卻十分灑脫,大笑道:“男子建功立業,自當如是!你們又何須如此婆媽!”
說罷,将送别酒喝光,摔杯而去。
眼見着周二踩镫上馬,潇灑揮鞭遠去,寶鏡第一次體會到,何謂男子的浪漫與豪邁。
不過......
浪漫歸浪漫,豪邁歸豪邁,抱着公子的手臂,與他一同坐在馬車裡往回走的小狐狸寶鏡,還是覺得,任世上有萬般好處,卻還是不及他家公子的一颦一笑。
回到夏園的時候,俞管事上前來道:“主子,小公子,二公子和三小姐來了。”
是蕭逸遠和蕭彩馨?
寶鏡很好奇,蕭逸遠他見過好幾次了,生得雖不如自家公子啦,但也算是一表人才,那公子的妹妹,又是何等模樣?
很快,他就見到了。可惜有些失望。
蕭彩馨樣貌還算甜美,但委實差兩個哥哥太多。倒也不是說她不好看.......就是、就是不知道哪裡......長得有些不太對。
寶鏡撓頭。
唉,墨水少的鍋啊。
因蕭逸恪上元節那番轟轟烈烈的尋人之舉,寶鏡的存在已是遮掩不住了。京裡那些耳目靈通的人家,大多都知道了忠勇公世子有一個心頭好養在身邊。
蕭逸遠和蕭彩馨自然也不例外。
蕭逸遠完全不能理解自家大哥,為何會寵愛這樣一個除了容貌之外,毫無出奇之處的尋常之人。
更何況,此人還是個男子,連為大哥留下後代都不成。
雖然不理解,但蕭逸遠素來敬重大哥,哪怕再不滿也不會在大哥面前多言,依禮與寶鏡問好之後,就不再理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