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星問：“你為什麼不問我明月和星星是什麼意思？”不等馬麗麗說什麼，他又自顧自的說起來：“在夜晚，天上挂着一輪圓圓的月亮，那就是我姐姐，旁邊有許多小星星，那就是我。”

馬麗麗：“……”啊行行行，希望過幾年港城那位星星橫空出世的時候你還能這麼開心。

這時朱莉莉小朋友突然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一把推開顧星星，大聲說：“顧星星，不許你跟馬麗麗一起玩，你三歲了還穿開裆褲，羞羞不要臉。”

一起進了托兒所後，朱莉莉同鞋說話技能鍛煉的飛快，很快就能流利的說大段的話，朱爸爸直呼後悔沒早一點把她送過來。

周圍穿開裆褲的小朋友們聞聲都轉過頭來，朱莉莉霸氣十足一手叉腰一手舉起兩根手指，“咔嚓。”小朋友們本能的感覺裆下一涼，然後全部哇哇大哭起來。

馬麗麗火速拉着一臉茫然的朱莉莉開溜，與趕來的老師錯身而過。

“你可真行啊。”馬麗麗呼氣道。

朱莉莉恢複軟萌狀，她吸了一下鼻子，“馬麗麗，我們去喝水吧，我爸說要多喝熱水，不然會感冒的。”

好吧，這話沒錯，八十年代雖然也有秋老虎，但秋天就是秋天，風還挺涼的，不像未來夏天一秒入冬這樣子。

托兒所的日常很無聊，馬麗麗有點迫不及待希望周末趕緊來到了。

周末一大早馬麗麗就從床上蹦起來，自己穿好衣服鞋子刷牙洗臉，馬天華、徐明惠也是第一次當父母，隻覺得女兒太可愛了乖得不行。

早飯依舊是可憐的饅頭、稀飯、豆漿、榨菜，馬麗麗不愛吃也沒辦法，人小沒抗議權。

跑去孫振華家，他家吃的也是饅頭豆漿，不過炒了個菜，頓時就感覺好吃多了，老倆口吃的比較克制，量都不多。馬麗麗正是見着吃的就流口水的年紀，好在她并不是真的三歲，總算給自己賺了點面子。

孫振華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早飯，擦擦嘴，漱漱口，洗洗手，刷刷碗。

馬麗麗像隻猴似的左右跳腳，“我們學什麼呀？我中國字都不認識就學毛子話能行不？小姨說以後都考英文了我還要學毛子話，考試也用不上。”

孫振華一邊做事一邊慢悠悠的回答：“多學一點沒壞處，不考試也沒關系，可以申請考嘛，人家小毛子文盲不也直接學毛子話。”他頓了一下，等會，他為什麼也要用“毛子”，都是讓馬麗麗給帶偏了。

嘛，算了，這都是小事，孫振華從房間裡提出一個小錄音機，又拿出一盤磁帶放進去，“今天我們學這個。”

磁帶裡傳出熟悉的旋律，但歌曲卻是十分陌生。

“Ой, цветёткалинавполеуручья

Парнямолодогополюбилая.”

孫振華拈起一支從青菜上掰下來的菜花遞給田文珠：“老伴，來活動活動，消消食兒。”

“搞怪。”田文珠嘴裡嗔怪，臉上卻露出驚喜又羞澀的微笑，手也搭了過去，兩個人就這麼在狹小的客廳慢慢轉起圈來。

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少女夢幻の微笑”嗎？馬麗麗撐着手，感覺自己一大早就被塞了碗老年狗糧，真是極差的學習體驗呢。

“Алюбовьдевичьяс каждым днем сильней.”田文珠一邊搖擺身體一邊輕輕哼唱，馬麗麗仔細聽了一會兒，發現她唱的跟磁帶發音一毛一樣，不由問道：“田姥姥以前也去留過學嗎？你們以前是同學哦？”

“不是啊，我們那時候女人留學可難着呢，這都是你孫爺爺後來教我的哦。”

又被灌了一碗狗糧的馬麗麗：好的，謝謝，有被撐到。

一邊唱歌一邊學發音是個好方法，馬麗麗模仿還是不難的。但問題是俄語本身就很變态，語法加時态，單詞還超長，馬麗麗這個僞兒童也學得頭暈，她倒是很清楚，自己隻是重生，又不是變天才。

孫振華讓馬麗麗頭暈腦脹的時候就改學英語換換腦子，聽聽，這是人話嗎？

……呃，别說，好像有點用。如果說學俄語好像孫悟空舉着金箍棒大鬧天宮三百回合，英語就跟隔壁朱莉莉拿着小棍捅螞蟻窩一樣，這種落差确實，好像，仿佛有助于學習英語。

馬麗麗試着念一個俄語長單詞，結果把自己舌頭給咬破了，她忍不住問孫振華：“孫爺爺，毛子國是不是特别冷？”

孫振華想了一下，說：“冬天是很冷，還下大雪。”

馬麗麗：“難怪。”

孫振華：“怎麼難怪？”

馬麗麗：“難怪他們講話這麼燙嘴，肯定是天太冷了喜歡吃燙的，然後一說話就燙嘴。”

孫振華：？？？

馬麗麗：“而且他們的肺活量應該很大吧？一個單詞這麼長，一句話一口氣都說不完，啊，難怪他們說話這麼快，跟燙嘴似的。”說完馬麗麗還模拟了一個怪樣，捂着臉叫道：“卟魯卟魯卟魯，巴拉巴拉巴拉，付斯幾付斯幾。”

孫振華：……

等馬麗麗回家後，孫振華忍不住回憶了一下，發現他認識的說俄語的還真是，語速挺快，他自己試了試，就，還慢不了，一慢就怎麼都感覺有點兒不對勁。

孫振華一拍腦門，個死孩子，把他都帶跑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