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馬麗麗被一陣噼裡啪啦的爆竹聲吵醒，這爆竹放的越來越多了，不過話說回來，沒有爆竹聲還能叫過年嗎？馬麗麗決定以後有了手機就把爆竹聲給錄下來，等禁爆竹的時候再放。

馬麗麗在被窩裡打了個哆嗦，伸出頭來，一腳把裝着湯婆子的布袋踢出被窩。

“起床啦，小麗麗，今天過年呦。”徐明惠聽到動靜過來，母女倆在床上膩歪了好一會兒，媽媽這才給馬麗麗穿衣服。

“媽，我們也買個電熱毯吧？”馬麗麗十分懷念這個冬天神器，雖然她很珍惜滴水成冰的日子，但是沒有電熱毯的冬天還是隻存在記憶裡比較好。

“電熱毯？”徐明惠一邊給馬麗麗套毛衣一邊問：“你從哪聽來的？用電的毯子要是漏電怎麼辦？是孫爺爺說的這個東西嗎？”

“……啊……我有一次聽他說的啦。”

什麼情況？難不成現在還沒有電熱毯這玩意兒？馬麗麗心想，那還是得再買倆熱水袋啊，一個都不夠，太冷了這天。

穿了毛衣又穿棉襖，穿了棉襖又穿罩衣，穿了毛褲又穿棉褲，穿了棉褲還有棉鞋，好不容易都穿好了，馬麗麗感覺現在自己又是一隻圓滾滾，手腳都打不了彎那種。

我可真是太難了。

“好了，刷牙洗臉去。”徐明惠扶着馬麗麗在地上站穩。

刷完牙洗完臉吃早飯，早飯又是泡飯饅頭和榨菜，真是懷念有牛奶喝的日子啊。馬麗麗打開收音機，又抓起一個饅頭，收音機裡傳出俄語的流行音樂，她一邊吃一邊聽，不時還跟着唱兩句。

徐明惠呼噜呼噜喝了兩口泡飯說：“别唱了，趕緊吃，今天過年可忙着呢。我等下要去姥姥家幫忙，麗麗你跟我一起去。”

“那爸爸呢？”

馬天華說：“我值班，等下還要去醫務室，不過沒什麼事可以早點回來。”

徐明惠：“那你中午早點過來，下午呢，下午還去？”

馬天華：“下午可以不去了。”

徐明惠：“那你下午先洗頭洗澡。”

馬天華：“不去澡堂嗎？麗麗下午也洗嗎？”

徐明惠：“哪有空去澡堂，今天澡堂肯定不曉得幾多人，等中午吃完飯我先給麗麗洗，她昨天洗了頭。”

馬天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馬麗麗：“哎呀别說話，我都聽不清了。”

馬麗麗早就想好今天上午再去收一波毛毛，她說：“我先不去姥姥家，我要在下面玩。”

徐明惠可不理她，反正都得先一起去姥姥家。等忙起來後，徐明惠把馬麗麗交給徐明紅，讓她帶着外甥女去樓下玩。

“等會兒，我準備一下。”馬麗麗說。

“去玩你還準備什麼？”徐明紅看着馬麗麗在罩衣外帶上一副小袖套，又翻出孫梅的一副勞動袖套套在腿上，又戴上帽子和手套。

徐明紅：“……你要幹嘛？”

馬麗麗：“收雞毛！”挺胸。

徐明紅：what？.jpg

太丢臉了，徐明紅表示拒絕。

馬麗麗不怕丢臉，她提着籃子雄赳赳氣昂昂一個人去了，徐明紅遠遠的跟着，隻見前面的小孩跑到公用水籠頭前，挨個問人家能不能白送雞毛，然後把臭烘烘的毛毛就這麼扔進籃子，别人逗她兩句她也回兩句，大家夥居然還挺開心。跑了幾個水籠頭，馬麗麗的籃子就裝了個半滿。

徐明紅：人才啊……

然後是到了柴房，徐明紅又是一次瞳孔地震。她是知道麗麗在收集雞毛啦，她還幫忙在同學中宣傳了一下，很丢臉的體驗，但是萬萬沒想到小家夥竟然已經收集了這麼多。

“你都搞了這麼大一包了啊，這有……好幾斤了吧？”徐明紅提了提袋子估量了一下，還挺重，麻袋也有重量，但這明顯墜手了。

“不是哦。”馬麗麗指了指上面，“那裡還有一包。”

徐明紅：“……”厲害了我的大外甥女。

回家後徐明紅忍不住對老媽說起這事兒，孫梅但笑不語。

你以為柴房裡的闆子凳子袋子都是誰弄的啊？

趁着客廳沒人，馬麗麗把身上的袖套手套帽子罩衣全撸下來揉成一團。這時徐高遠從廁所走出來，一身水氣一邊用毛巾擦着頭發，一邊把一桶髒衣服放在門口。

徐明紅上前打掩護，“小哥你就洗完澡了？”

徐高遠：“昂，幹嘛不行？你也趕緊去洗，洗完吃飯。”

“哎。”

馬麗麗在徐高遠身後迅速把她那團衣服塞進髒衣服桶下面。

“吃飯吃￥！@％”徐明紅開心的聲音被外面噼裡啪啦的爆竹聲淹沒。

除夕中午吃米飯，主菜是紅燒肉和雞湯，唯二的兩隻雞腿一隻給了老爺子，另一隻落在馬麗麗碗裡。馬麗麗用手拿着雞腿遞到咽口水的徐明紅面前，“小姨，你咬一口。”

徐明紅二話不說，對着肉最多的地方一口咬下一大半，一本滿足。

徐高遠笑着說：“小紅你還真好意思搶麗麗的雞腿。”

徐明紅含糊着說：“她讓我吃的。”

徐正義沒好氣，“她叫你吃你就吃啊？那你也讓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