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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麗麗等到開學都過了一個月了也沒見着媽開始打毛衣,她忍不住在吃飯的時候問:“媽,什麼時候給我打毛衣啊?”
徐明惠說:“都開春了還打什麼毛衣?打好都快夏天了。”
馬麗麗:“那你把線給我,我來打。”
徐明惠:“你打?你會打毛衣嗎?”
馬麗麗:“你可以教我一下子嘛。”
徐明惠沒同意,但是過了幾天,她看見馬麗麗倒躺在單人沙發上看書,腳還放在沙發背上。
“馬麗麗,别躺着看書,起來,小心近視了。”
馬麗麗從善如流的坐起來,徐明惠發現她手上那本書竟然是一本打毛衣的雜志。
徐明惠:“?你看得懂嗎?”
馬麗麗:“可以呀。”
雖然馬麗麗沒打過毛衣,但她覺得如果隻是上下針打一件毛衣應該沒什麼難,而且雜志裡都有教。馬麗麗還給徐明惠講解來着,徐明惠覺得她就是紙上談兵,不過可以讓她試試。
“反正這就是給你打毛衣的線,你霍霍了倒是能拆,就是線會不好看了,你還想自己打嗎?”徐明惠問。
“不怕。”馬麗麗躍躍欲試。
徐明惠還真把線和針都給了馬麗麗,針是那種鈍鈍的竹子做的,不紮人,徐明惠教馬麗麗怎麼開頭,“你自己小心點,别被針紮到眼睛知道不。”
“好咧。”
馬麗麗開啟了瘋狂打毛衣的階段,一開始她還沒有掌握手感,毛衣松一條緊一條的,拆了兩次後,她有了感覺,甚至還帶去學校用所有的課外時間見縫插針的開始打毛衣,在被同學們圍觀又被老師約談後,這才收斂了不少。
一個月後,馬麗麗向徐明惠展示成品,“當當,打好啦,媽你看怎麼樣?”
徐明惠是看着馬麗麗天天織織織的,隻是馬麗麗沒有影響學習所以她就沒有管,但真見到馬麗麗拿出一件毛衣還是讓她驚訝了。
拿着毛衣徐明惠前後翻看檢查了一會兒,發現其實織的不錯啊。
最下頭有點緊,不過問題不大,三五行之後就織的很勻稱了,袖子也沒有一個長一個短的,就是沒有收口,是直筒的。紅色的毛衣前面還織了個圖案,是一朵大黃花,領子口是圓領,馬麗麗拆了一個假領子縫在裡面,還挺好看。
“你這領子就這麼縫在衣服上,那不是隻有這件衣服能用?浪費。”
“哎呀現在誰還用假領子啊,那都是以前買不起衣服用的,媽你自己現在還用這個不?”
徐明惠一想,也是哈,以前買不起新衣服才從舊衣服上拆假領子,現在哪還用這個?她把毛衣在馬麗麗身上比了比,嗯,大一點點,這好,能多穿兩年。
徐明惠把毛衣折了折,說:“既然你都會了,那以後你的毛衣可以自己打,也省得老說我打的不好看,改天也給我和你爸打一件呗?”
馬麗麗連連擺手,“不要,我不想再打了,太無聊了,沒時間。”
這毛衣跟後來流行的十字繡一樣,都是消耗時間用的,馬麗麗覺得還不如繡花有意思,而且她又要碼字又要練習俄語,如果有可能還打算學點什麼,哪有時間打毛衣啊。
徐明惠:“……”你個小屁孩說什麼沒時間太無聊,我就不無聊嗎?不打拉倒。
馬麗麗雖然覺得打毛衣太無聊又花時間,但是她擅長用毛線和鈎針做小玩意兒,家裡剩的黑色的白色的灰色的米色的棕色的小線團特别多,扔了可惜,想打個什麼又不夠……這不就派上用場嗎?
馬麗麗又開始了新的手工活,她先鈎了一個跟毛衣上大黃花一樣的小黃花,準備和毛衣搭配,順便熟悉了一下手感,然後做了一個棕色的小狗頭和一隻灰色的貓貓頭,又做了一隻熊貓和一隻小鹿,彩色的小魚,黃色的小蜜蜂,最後又做了一個穿着紅裙子的巴掌大小的玩偶和另一個一模一樣但有手臂長的玩偶,把家裡所有的棉花都用完了,這才收手。
已經是大人的徐明惠對可愛的東西沒有抵抗能力,她強行“指鹿為馬”,非說那隻米色的小鹿是她的屬相,要走了挂在鑰匙扣上去上班,在學校被女老師們問了個遍,好好顯擺了一番,心裡美滋滋的。
很快用鈎針編織小玩意的風潮就從學校刮遍了整個電廠,經常可以看到手裡拿着鈎針和毛線的女職工在研究。雖然編織高手不少,但大家的審美還偏“形似”,能像馬麗麗做出“可愛”成品的,屈指可數。
而引發這一潮流的馬麗麗,此時卻正抓耳撓腮的學習新外語呢。
事情還得回到前兩周前。
有一天徐明惠做了皮肉凍,馬麗麗和孫振華都喜歡吃這個,她便讓馬麗麗給孫爺爺也送一碗過去。
剛看完《機器貓》的馬麗麗端着碗一路唱着“こんな事いいな出來たらいいな,あんな夢 こんな夢 いっぱい有るけど ”從這邊單元樓走到隔壁單元樓。
想當年,做為漫迷的馬麗麗還曾立志要學會日文去日本看原裝漫畫呢,當然這個願望最後沒有實現,但喜歡的日文歌和台詞卻唱/說的賊溜,這發音可是她一個字一個字扣出來的。